白楹深思,道:“难不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种话也是姑娘能说的吗?
丁元想捂住她的嘴,免得被人听见,她也这么做了,“姑娘不许瞎说!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白楹眨巴两下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丁元这才放开手。
白楹嘀咕道:“脸好看,手好看,身材好,又会武功,还有温泉庄子……干嘛不喜欢。”
丁元要崩溃了:“……”
白楹笑嘻嘻躲开她捂嘴的动作,求饶:“我不说了,我真的不说了,阿元姐姐放过我吧。”
丁元恨恨地想,只怪岐王轻薄放肆,误了姑娘的心!
她家姑娘如今也不过年方十五,这么娇娇弱弱的一个人,怕不是被岐王逼迫的!
但想到在房间,那一句句话,一个个条件,分明是白楹把傅南歧欺负的死死的。
丁元只好打消了这个猜测,转而认定岐王用美色迷惑了白楹。
不知羞耻!
都把她家姑娘带坏了!
丁元气的,想直接去和轻风说。
可是她已经答应姑娘了。
回到国师塔,白楹关上门之前和丁元说了一句:“阿元姐姐,我要再学习一下医术,午膳不用叫我,我会出来的。”
丁元欣慰白楹没有真的被傅南歧勾的失去理智。
“好,我知道了。”
门合上,白楹摸了摸不太舒服的心口,书桌上摆了好几封信,秦画,姚依依,怀阳郡主,淮南王妃这些人都有。
诶,竟然还有国师大人的!
白楹又惊又喜,先拆开看了。
不是一张白纸,有字。
白楹更加惊喜了。
虽然上面只有两个字。
【即回】
白楹压下心头震惊,喜悦却是控制不住浮于表面,“师父……要回来了。”
她笑了又笑,喃喃道:“师父终于要回来了。”
太好了。
都快三两年了呢。
心里感叹着时间飞逝,白楹把剩下几封信也一并看了,一一回完准备午膳后让人送出去,这才翻开医术古籍。
看了半个时辰的书,白楹趴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直到手臂发麻,她搬了小板凳坐到火炉边上,继续琢磨医术中的内容。
国师大人给她选的书语言都是比较晦涩难懂的,她看了好长时间也才看了几张,过程很艰难。
不过还好她没放弃。
用了午膳,白楹让人把回信送了出去,又回了屋继续看书。
看累了就午睡,午睡醒了,白楹便开始尽心尽力地炼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心情好的缘故,丹药炼制的比平时还要好,几乎可以媲美国师大人早期的丹药。
白楹把几炉丹药装进小瓶子里密封装好我,放到小布袋里,忽然摸到一张纸,她想起来这是黑猫上次给她的。
这张纸上的字密密麻麻,她还没来得及去细看。
现在正好有时间。
白楹按了按太阳穴,背对着火炉,摊开褶皱泛黄的纸张,一个字一个字看起来。
当认懂第一句话的时候,白楹的脸色就开始变了。
【娘娘在上,奴才任奇子拜别。】
方奇后面改名的,不就是任奇子?
白楹冷笑一声,也不知道这位娘娘是谁,生的一副玲.珑心思,就连名字也取得这么好。
任奇子。扔棋子。
方奇,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用完了便是要扔弃的。
她继续看下去。
有好些个字写的实在太差劲,白楹看不懂。但基本上的意思她能明白。
白楹看了好久,看到最后,眼睛都疼了。
【幸得老天庇佑,奴才不曾辜负娘娘厚望,尽心竭力完成了任务。但愿娘娘一生平安,心想事成……】
字迹晕染开。
【遇见娘娘,是奴才终生幸事。奴才不悔。只求娘娘对奴才家人照拂一二,奴才感激不尽。】
【方奇子绝笔。】
每一个字都写的磕磕绊绊,大概是学了没几天,又因为急急忙忙导致字迹十分潦草。
白楹面无表情把这张纸折叠好。
这个畜.生。
竟然字字句句都是能为“娘娘”办事的满足,以及仰望的倾慕……够恶心的!
白楹没忍住低声爆粗。
麻了个鬼的,这所谓的忠心耿耿,所谓的不负厚望,是建立在数十条人命上的。
活生生的人命啊!
为保亲子性命而选择自证清白了结自己的先皇后何辜?何错?何冤?
凤翎宫上上下下跟随主子赴死的忠义宫人何辜?何错?何冤?
被皇帝迁怒杖毙的其他宫人,他们又哪里做错了要因此丢了性命?!
恶心至极。
恶心透顶!
白楹闭上眼睛,奈何这张纸上,没有半个字提到这个“娘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