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年,白楹长高不少,肤白赛雪,模样越发精致。那双清澈灵气的黑眸一顺不顺盯着傅南歧看,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
“难道一点儿结果都没有吗?那人还有家人在吗?皇上当初,有没有夷他九族?”
问题接踵而来,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也不知道该先回哪一个好。
傅南歧看着一脸紧张兮兮的白楹,心口郁气散去,他破天荒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惊艳世人的笑。
“!!!”白楹下意识捂住胸口。
歪妖妖灵吗?麻烦来点人把我绑起来不然我快把持不住了!
救命。
傅南歧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戳她的点。
“那人是背着父母兄长进宫的,在此之前早就和家中断了一切关系,改了姓换了名作京城人士,是以皇帝没查到他祖籍是清江县,也因此他的家人避过了被连累的灾祸。”
说完,傅南歧见白楹发愣,眼里笑意愈盛,许是因为心情转好,素日冷漠的嗓音都清越悦耳起来,落在白楹耳朵里,莫名地让人发痒。
他等了半天,就没等到白楹的回应,他不禁看过去,后者忽然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傅南歧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白楹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一转折,让人措不及防,明明刚刚他们还在说正事的。
白楹又重复了一遍:“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傅南歧眼中情绪不明,他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白楹: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白楹皱起秀眉,忽然没了心情:“没什么。”
竹南小苑的下人恭恭敬敬地端着东西进来,第一次是刚炖好的银耳百合羹,摆放在白楹面前,就拿着托盘恭恭敬敬下去了。
白楹续上刚才的话题,表情凝重:“那这样说,他的家人,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去哪儿,做了什么,早就死了。”
这是最坏的结果。
等于忙活了好几月却一无所获。
白楹心里苦,低头吃银耳百合羹,里面按照她的吩咐加了好几勺蜂蜜,所以甜滋滋的。
一点水渍沾在嘴角,白楹伸出舌头添了添,动作是下意识的,她也没注意到傅南歧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暗。
灵气,甜美,干净,明媚,如蜜糖一般甜腻。
好想……好想占为己有。
傅南歧慢慢收紧了掌心,将光占为己有,只他所属。
光是想想,就无比美好啊。
心里阴暗的心思浮动,傅南歧表面依旧平静,“也不是没有收获。”
“嗯?”白楹好奇地看着他,眼里都是他。
有收获?
那再好不过了。
白楹用期待的眼神催促傅南歧说下去,“什么收获呀?”
“……”
那点儿收获,傅南歧难以启齿。
白楹等半天:“你说不说啊?”
她开始不耐烦,说一半留一半什么的最讨厌了好吗?!
“……他不能人道。”在白楹灼灼逼人的目光下,憋出了这么一句。说完,傅南歧嚯的一下起身背对着白楹走了几步,笔挺如松的背影竟有几分……狼狈?
白楹:“……”就是跟太监没什么两样咯。
她看着傅南歧耳廓的绯红,有点好笑。
不是吧,不就是那么点事,他尴尬什么?她一个女孩子都没脸红,他怎么比她还像女的?
白楹没管傅南歧,琢磨着:“既然他不行,那么肯定也没那能力和先皇后娘娘……”通奸这个词她说不出口,感觉就是侮辱了先皇后娘娘。
白楹问:“他为什么要忽然离开家乡离开至亲?而且还改名换姓,籍贯都给变了。”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傅南歧耳廓上的颜色慢慢消退下来,他回头用一种白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见她丝毫不受影响,傅南歧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
一定是有人帮他改了籍贯!说不定那个人,就是想害先皇后的人。
白楹用完一小碗的银耳百合羹,再次肯定道:“他就是个炮灰。”
或许还是心甘情愿被利用的炮灰。
炮灰?这是个什么词?
傅南歧拢起眉头,沉声道:“他家人都知道他不能……事实。”
“他是天阉,还是后来不行的?”白楹好奇地问。
却见傅南歧睁大眼睛,凶狠地瞪她!
白楹:“干干嘛。”她腼腆一笑,“书上看来的。”
你看的都是什么书?!
傅南歧用尽毕生力气才克制住没把这句话蹦出来。
天阉,不行,人道……她都看了什么说起这些来才会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
傅南歧最终还是没忍住,“不准再看那些书!”
白楹“哦”了一声很是乖觉地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