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知略一歪头,这一个动作由他做来不胜风流。
“有我还不够吗?”
他笑意疏朗,红衣浸没在无边夜色中,发间有月华流泻,铺开一地霜雪。
郎艳独绝,其世无二。
“自是足够。”百里泽敛下眸中幽深神色,扬唇一笑,姿仪蕴雅。
“主上……”下属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百里泽轻轻抬手阻止。
到底无人敢置喙他的决定。
谢相知笑眯眯地看着,暗想:这位太子殿下的属下可比他楼中的那些家伙听话得多。
他如此想着,又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太子殿下不妨今晚便同我启程?”
百里泽低声一笑:“前辈是否太着急了些?”
“太子殿下姿容绝世,自然是让人难以自持啊。”他尾音轻佻,眼尾笑意散漫,比起名满天下的绝世高手,更像雍京那些长街策马寻花宿柳的浪荡郎君。
“比之前辈自是不及。”百里泽笑意不敛,鸦羽长睫掩住眸中晦涩神情。
他并非为了回击谢相知对他的轻浮评价,而是真心认为以谢相知这般风姿,若不是他武功当世无人能及,必有无数心怀歹念之人不择手段攀折。
可若不是他强大至此,想来也难有这样的风采。
谢相知闻言勾唇:“太子殿下恐怕不知,殿下这重伤之太像极了病弱美人,叫人难不心生爱怜啊,我怎能与之相比呢?”他凑近百里泽,唇齿间的温热吐息轻轻拂过百里泽的脖颈,百里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这急匆匆一退,却是牵动了伤口,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煞白。
谢相知轻拢眉峰:“殿下这模样可真叫人心疼啊——”
他说完这句,复而又恢复了之前漫不经心垂眸浅笑的姿态,“我自然是不舍得殿下受遭如此劫难,恰我手上有一丸药可助太子殿下恢复精血,便转赠给殿下好了,只望殿下伤势能早日痊愈,莫叫我瞧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