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稣用俄语骂了脏话,又喝了一杯。
李邺并不介意,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道:“第六杯。”
李稣骂的更凶了。
林半夏觉得这两人的关系自己实在是看不明白,按理说,李稣将李邺带离了那里,李邺应该是崇敬和尊重李稣的,但从李稣的表现来看,他反而有些害怕这个自己从俄罗斯带走的孩子,林半夏搞不懂,索性默默的在旁边喝自己的。
李稣说:“然后我就把他带走了,带回了中国,我想啊,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不会让一个小孩一个劲的喝酒,他还那么小,手臂细的跟柴火棒似得。”他揉了一下脸,道,“我还以为会长成个贴心的清秀小伙子,考个好点的大学,找份不错的工作——可谁知道,长歪了——”
第七杯酒下肚,李稣结束了这个话题。
林半夏觉得李稣似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但他没有再开口。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谢尔盖坐在旁边一个劲的喝闷酒,他甚至不需要下酒菜,一杯接着一杯,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好像这不是什么高纯度的伏尔加,而是白水一样。
李稣说这才是俄罗斯人喝酒的方式,在这个高纬度的城市里,寒冷已是常态,它让这个国家的人民拥有了强悍的灵魂和体魄,同时也让他们爱上了这浓烈的,能带来温暖的液体。
就在散乱的聊天里,李稣喝完了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杯,他遗憾的放开了手里的杯子,站起来说自己想出去抽根烟。
李邺没拦,目送他走了。
林半夏奇怪道:“你和他吵架了吗?”
李邺看了林半夏一眼,说:“嗯。”
林半夏更奇怪了:“为什么吵架……”
李邺说:“小事。”
看来他并不想告诉林半夏他和李稣之间的事,林半夏也知情识趣的闭了嘴,又喝了半杯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