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送了穆大夫出去,并赏了他一个沉甸甸的装满了银子的锦袋。
沈珍珠在回二进的路上略组织了一下语言,但当她看见尚锦楼面无表情的脸时,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请王爷看在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一定要比以前更爱重王妃。”
尚锦楼终于有了点表情,他冷笑了一声,颇不耐烦:“我还用你说!”却突然靠近,捏起沈珍珠的下巴,威胁道:“她的孩子若有个好歹,本王让你们全家陪葬,请你爱惜你们全家的性命!”
水听雨闭着的眼睛睫毛颤了颤,她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里面……就有她和王爷的孩子了吗?她想起她晕过去前水听俊猥琐的笑容,以及衣服被一层层拨去......她要怎么面对王爷,她又有何种面目当她的王妃?
她听到沈珍珠依旧笑容如初:“当我甘愿为王妃的奴婢时,就已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与王妃连在一起,王爷大可以放心。”
尚锦楼放开她,冷冷道:“你下去吧。”
沈珍珠福了福身,却并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她问:“等王妃醒了,王爷准备如何和王妃说今日之事。”还是要把话问清楚,免得到时候说错了话,又是一桩罪。
尚锦楼沉默了很久,终于道:“实话实说。”
水听雨只想一直这样睡下去,再也不用醒来,她就这样在床上始终闭着眼睛,没有任何人看出她已经醒来过。
到了第二日辰时水听雨再次醒来,她清了清嗓子,便唤留香来为自己洗漱,卷帘的却是沈珍珠,她惊喜的问:“王妃,你醒啦?”
水听雨蹙眉看了一会儿沈珍珠,才将目光移到她身后还站着的一脸憔悴的尚锦楼。
水听雨作出一脸茫然样,蹙眉道:“王妃?我是哪门子的王妃?我不是金华长公主吗?”
尚锦楼亦是被她问得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急切的问她:“阿雨,你可记得昨日发生了何事吗?”
水听雨望着尚锦楼,疑惑问:“昨日?不不不,我们先不说昨日发生了何事。本宫先问你,锦阳侯,你怎么会在本宫的宫中?你不是应该在河北打幸勋吗?”
尚锦楼蹙眉,打幸勋?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阿雨到底怎么了?尚锦楼将她的胳膊抓得更紧,再次问道:“阿雨,你记得昨日发生了何事吗?”
水听雨蹙眉想了一瞬,才道:“昨日我读兵法,遇到不懂的...”她又突然画风一转,继续问尚锦楼:“你什么时候回的长安?幸勋这么快就被你打败了吗?”
沈珍珠看了这一会儿,也多少明白些事儿了,她福了福身,请示尚锦楼:“妾身要不要去请穆大夫来?”
尚锦楼忙道:“快去!”
沈珍珠下去后,尚锦楼又问水听雨:“你还记得哪些事情,快告诉我。”
水听雨天真的转了转眸子,压低声音说:“我那个不像话的皇帝弟弟根本不关心突厥人入侵的事,我对他真是失望透顶,觉得他德不配位......”
尚锦楼心疼不已,一把抱住水听雨,嘴里喃喃道:“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