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刚刚才想明白,这小子滑溜着呢。”周文达将花农招到跟前,“我来问你,这几日可是只有我来赏花的时候贺泽才会心思异常?”
花农细细回忆方才答道,“回大人话,确实如此。”
“这是他早有预谋?”周夫人脸上收了笑意。
“预谋倒是说不上,只是跟我玩了个心眼,方才他表面是为我们所迫才开的口,可你再想想,真是如此?”
先利用自己的“异常”化被动为主动,说到贺家村的时候,字字句句催人泪下,提到要一纸述状告石兴文的时候,言语周密,慷慨激昂,两者之间过渡一气呵成,显然是早已打好了腹稿。
“是个小狐狸啊,”周文达摸了两把胡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好苗子,不混官场可惜了。”
心里还存着一份底线和热血,又不失机灵圆滑,真是可惜了。
此时周夫人也想通了个中曲直,笑道:“平日里便是湛明也不见你如此作态,当真这般可惜?”
“话哪是这么说的,湛明聪慧机敏半点不输人,只是少年意气,缺了一份稳重,还有手段。”
两人一番闲聊,那厢贺泽得了周文达的许诺,脚步匆忙了几分,然而刚出县衙府门便顿住了步子,正在门口徘徊的那人不是林煜是谁?
“你怎么来了?”
好几日不见,贺泽脸上的惊喜抑制不住,笑容爬上眉梢。
“你终于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都要进去了!”
早春日寒,林煜显然在外面站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双手捂嘴呵了两口气。见左右无人,贺泽扯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胸口,“怎么,好点没有?”
“放开!”
林煜的脸霎时通红一片,也不知道是让风吹的,还是让贺泽恼的。也只有在贺泽面前,他才有小哥儿家的骄矜。
两人闹过一阵,贺泽总算安分了许多。他牵着林煜的手,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从花铺过来的,问了小安才知道你在这里。”招兵的事让村里闹腾地紧,他去贺家找人却没找着,李婶跟他说这两天贺泽心里像有事,神神秘秘的,他有些担心,便寻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