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阅笑着指了指他,“你也年轻得很,比人家孩子大不了几岁,别一副老人家的口气。”
“那怎么一样?”凌子寒微笑,“那是一个正常成长的孩子,虽然父母相继去世,但他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按部就班,又没有经济上的压力,在学习上也能够按照自己的兴趣去选择,可谓顺风顺水。如果不是在非洲的那段经历让人看出他的不凡,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人才。当然,这样的人才是社会的中坚力量,是国家很需要的骨干,但与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我与他们大概不只差着一代,只怕是隔着几代的鸿沟。”
童阅心里难受,表面却保持着轻松的神情,笑着摇头,“你啊,自小就老成稳重。这都怪你父亲,让你的童年生活就不一般。不过,现在你也可以适当地放松下来,不必绷得那么紧。”
“嗯,我会试一试。”凌子寒与他闲聊了一会儿,最终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他看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大问题,身体既没有出现明显的起色,也没有恶化的迹象,便离开了医院。
回到鹫塔的办公室,他吩咐跟着到医院的第一助理,“把战东云和他伴侣的资料都调出来,我要看。”
“是。”第一助理立刻去办,很快就将完整的资料包发到他的工作平台上。
凌子寒在等待的时间里先给卫天宇打了电话,然后才着手处理急需解释的重要文件。等到他要的文件包发过来,卫天宇也赶到了。
走过去坐到他身旁,卫天宇关切地问:“今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凌子寒轻描淡写地说,“我找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这个。”
他调出一段监控视频,里面有一位年轻医生,刚刚看到他下车,眼里就闪烁出泪光,情绪相当激动。
卫天宇有些诧异,“他是谁?怎么一副与你失散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才见到的模样?”
“是啊,他这情绪……很奇怪。”凌子寒将有关那个年轻人的资料包打开,指给他看,“他叫战东云,是前几年牺牲的战英杰的儿子,家世背景、个人经历都没有一点可疑之处,但他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奇特了。”
卫天宇又把那段视频仔细看了一遍,“他的感情非常真实,看上去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激烈,努力想要抑制却控制不住。他对你毫无恶意,情绪……很复杂。我看着这个场面,简直可以脑补出百万字的小说,肯定荡气回肠。”说到后面两句,他神情轻松地调侃起来。
凌子寒忍不住微笑,“所以我没说他可疑,只说他奇怪。或许他父亲生前对他提到过我,或许有很多溢美之辞,但也不至于一见到我就哭成这样。现代的年轻人,对人情其实很冷漠,哪里会轻易动感情,尤其是从没见过的父亲的领导,只怕是只想避而远之。他的表现……实在难以解释。”
“是啊。”卫天宇翻看着资料包里的大量照片,“咦?这个夜苍南……”
凌子寒看了看,“以前是他的大哥,现在是他的伴侣,两人感情很好。”
“不,我不是说这个。”卫天宇兴味盎然地用鼠标笔指点着照片上的人几处相貌上的关键点,“你看,这里……这里……这里……像不像鸿飞?”
“哦?”凌子寒看过去,“是有点像。你要不说,我还没注意,他的骨相的确跟雷家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