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一个是美梦,下一个就是噩梦。
姜早早又梦到顾淮免在说她丑了,甚至这次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气得胸腔都快要爆炸。
她忍不住扭了几下,下意识寻找着热源,为痉挛的胃找寻安抚。
果然戒掉早餐不是明智之举。
姜早早嘤咛一声。
她好像找到了小时候妈妈塞进她被子里的超大号汤婆子。舒服得她全身的毛孔都张开。
随后姜早早把冰冷的脚自然地蜷起,手臂也顺手抱住。
原本快要睡着的顾淮免僵了一下,想要拉开像八爪鱼一样贴上自己的女孩。
可是单人帐篷对一米八六的他来说本就有些小,更别说姜早早现在躺得四仰八叉的模样,空间几乎都被占满了。
他能做的只是把那只上下其手的手给拉回她自己身上。
“顾淮免,你好丑…”
“……”
顾淮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片刻才确定她是在骂自己。
非常新鲜又别致的骂法。
可是他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顾淮免侧了点身子,低头看向她。
姜早早的睫毛很长,像把扇子似的投下一片煽动的阴影。小而挺翘的鼻子上有一颗极其小的痣,嘴唇好像一整天下来都是水润润地微微上扬。
就好像一整天下来她掩饰的那种傲傲的心气儿似的,明明气得咬牙,却还眉眼弯弯地拙劣隐藏着自己狡黠的心思。
就算顾淮免背对着她,也几乎很肯定,她在心里诅咒自己下一秒就在石阶上摔个狗吃屎。
一整天下来,顾淮免时不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模样。
哭得可怜巴巴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抽出空来瞪自己一眼,娇滴滴地挥手示意自己把蚊子拍走点。
在顾淮免眼里几乎都长得差不多的女生里,姜早早是最好认的一个。
哪怕她哭成了花猫,可那双眼睛还是那样亮晶晶地又满是脆弱。
很奇怪的,顾淮免第一反应就是姜早早这样的人是不该有这样脆弱眼神的。
但是为什么她突然会来参加滑雪社,甚至有意无意地一直在他眼前撩头发,顾淮免是真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刚开始还以为又是许嘉年正在追求的小姑娘。
直到她一直不停地重复着“顾淮免,你好丑”这几个字。
他才察觉到,姜早早似乎是为了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