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言愣了好一会儿,才缓步跟上来,“李府幼子,名为李焕,我倒是知道这个人。”
小厮战战兢兢道:“是,这位大人说得对。”
薛远松开小厮,朝着凉亭看去。圣上已与李保说完了话,老人家神色憔悴地被仆人扶了下去,领口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打湿了一圈。
顾元白在亭中往下方看了一眼,正巧和他对上了眼。唇角微勾,转到旁人身上,“都来朕身边坐。”
几个人上前来,薛远明明在最远,却三步并两步,快速擦过众人跃上了台阶,坐在圣上的身边,压低声:“累不累?”
顾元白道:“尚可。”
薛远想了想,“圣上认得李府幼子李焕?”
顾元白冷哼一声,“有脸没脑子,一个蠢货罢了。”
圣上很少会这么苛刻的说话,即便是薛林那个没脑子的东西,顾元白被狼吓着之后也是风度翩翩。薛远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心中却更加在意。
顾元白则是看向两位青年才俊,“两位卿,标点符号一事事关重大,有关太傅安危,你们现下莫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常玉言同褚卫皆点了点头。
圣上又吩咐了几样事,两人一一记住,退下后,褚卫突然福至心灵,出了凉亭便回头一看,却在隐秘的栅栏之间,看到了薛远放在圣上背后的手。
五指分开,强健有力,亲密的放在圣上的腰肢间。
褚卫这一眼看了良久,俊挺的眉目之间有些茫然,待到常玉言疑惑地想一同回头看看时,褚卫骤然回神,躲避一般往前快步走去,“常兄,我们该走了。”
常玉言什么也未察觉道:“好。”
五日后的一日早朝,群臣议事完毕,圣上却没有散了早朝,而是感慨一般的说起了圣人之言。
“朕有感于孔圣人的仁爱,”圣上道,“孔圣人之所言,句句皆是传世之作。众人慕我大恒人才辈出,克己复礼,圣人之言在其中的作用不可忽视。”
朝中的儒学大家不由露出了自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