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皱眉,洗耳恭听。
顾元白给他细细地讲了一番成瘾物的危害。他语气稀松,如寻常小事一般,但听得薛远神情越发沉重,夹杂几分阴森。
若是顾元白没有发现,那岂不是顾元白也要成为幕后之人手中的一个傀儡?
想一想就觉得怒火滔天,恨不得将幕后之人拽出来拔骨抽筋。
他的表情明显,顾元白笑了一声,眼中一深,“我也想知道背后是谁,网铺得如此大,真不怕半路断成了两半。”
“若是真如圣上所说,成瘾的危害如此严重,恨不得让人癫狂、听其命令由其把控,”薛远说着,语气危险起来,“西夏岂不是已经名存实亡?”
顾元白闭上眼,想起历史上的惨状,又重复了一遍道:“上到皇帝,下到百官富豪……确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胆战心寒。
背后的人或者是国家,到底筹划了多少年才能到达如此地步。
两个人沉默一会,片刻,薛远把顾元白抱着放在了枕头上,顾元白不悦道:“朕还压着你了?”
薛远没说话,只是钻进了被子里,从脖子到脚,好好给圣上按了一遍。
被褥褶皱不平,圣上舒服得五指蜷缩,捏了一个时辰的被子,闷哼了好几声。
第二日,顾元白便让太医院去查西夏国香所制成的用料。并以绝对的强势,派遣了一队人马前往沿海追查香料源头,文武官员同行,一刀切地去禁止香料继续传播,见一个毁一个,不能留下任何残余。
宁愿腥风血雨,也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东西在大恒内部流传。
禁,必须禁!查,狠狠地查!
哪怕打草惊蛇也不怕,在周边国家之中,大恒一直是霸主的地位。顾元白敢这么做,就是有底气,最好能惊动幕后黑手,让其自乱手脚。
御医和大臣们因为皇帝的威势,虽没制止,但心中还是觉得圣上小题大做,实在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大动干戈。
他们总觉得此事并不严重,此香御医也说了,提神醒脑罢了,西夏敢将其当成国香,难道西夏人上上下下,会蠢得给自己吸食毒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