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顾元白,谁碰造反这个,都有可能翻车。
所以顾元白得加快速度了,他总觉得这场病,就像是老天爷再一次提醒他命不久矣一样。
这个悲剧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了午时泡药浴的时候。
药浴驱寒,御医先要给顾元白把脉,把完脉后却松了一口气道:“圣上的病情已又有好转的倾向了。”
顾元白一愣,他皱着眉,觉得御医把错脉了,“朕的脑子还在疼。”
御医笑着道:“泡上两天药浴,应当就无事了。圣上昨夜可是摆上了暖炉?臣瞧着圣上昨日应当休息的不错,只要休息好,病就能去掉三分了。”
顾元白肉有所思,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朕知道了。”
应当是薛远替他暖了一夜的床,让他整夜都暖乎乎的,今日才好了一些。
知道自己病快好了,顾元白又细细问了御医,这次的病情有没有伤到身子骨,御医回答的虽然很谨慎,但明显也宽了顾元白的心。
顾元白安慰自己道,你最少还能再活两三年呢,现在的摄政王和未来的权臣都没有出头的苗头,就算是个背景,也应该是个还有活头的背景。
这么一想,彻底心平气和了起来。
圣上的一番心思藏得太深,身边的人都未曾察觉出什么,圣上就已经劝解好了自己了。
宫殿门前,薛远笔直的站着,却有些出神。周围的同僚让他再讲一讲边关,讲一讲战场,薛远懒得讲,敷衍地用舌尖顶顶上颚,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狂得几个侍卫们都哑言。
门缝窗口都有药味儿传来,这些药味儿闻惯了之后就很是好闻。薛远深吸了几口药味,眉眼压着,阴翳非常。
哪儿有神医。
神经紧绷,想着小皇帝病重的样子就暴躁得要炸了。
宫殿之中走出来了人,请薛远进去。薛远抿直了唇,官袍扬起,大步走进了殿内。
宫侍将薛远引到了屏风之后,顾元白知道自己的性命暂时没有大碍之后,工作的兴致重新火热燃起,他声音含着药浴的水汽,朦朦胧胧,模模糊糊:“薛九遥,朕想再听你说说边关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