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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混乱(1 / 2)

顾笙的确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沉十离跟庄易,但令她更吃惊的是从庄周嘴里念出的沉十离这几个字。

一种很荒诞的可能性立即占据了她的脑海,又瞧见庄周的目光落向庄易那边握着她的手蓦地攥紧。

原来如此,难怪“墨庄”与南苑有关系,难怪方饶会提起庄周还未知道那把刀的事情。

如果这世界上有因缘巧合,那么现在这边因果与缘分还真是天雷勾地火,全赶上了。

插在周诚右手臂上的那把匕首小巧精致,刀柄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是一柄康熙年间的流光匕首,沉十离平日里喜古玩,也喜欢冷兵器,书房内除了线装残本外,另一侧还有一个书架放的全都是这类的小匕首或者小刀,他一手飞刀玩的出神入化,几乎是百发百中,但实际上身边熟识的人才深谙他真正擅长的不是什么飞刀,而是一杆标枪,尤其是在狩猎的时候能够一标枪插死一头凶猛的小野猪,更能在叁十米外射中猎物。

这个来历不明,身份不详的少年在望山坡的这些年,没少跟着老李在后山猎物,进了江湖后这一手技艺似乎就成为了年少的记忆,然而实际上他转动扳指的习惯就是从拿捏标枪时候喜欢微微摩挲标枪的木柄传下来的。

周诚压在手臂上的左手掌不断的渗出鲜血,还好这把的匕首插入不算深,还未见骨头,可到底是划开了皮肉,不断涌出的血渍已经将周诚外套染出一片红。

那几个一开始被踹在地上痛嚎的鸭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以至于只敢继续匍匐在地上,生怕自己站起来就被对面一飞刀给扎死。

后边的几个富婆则津津有味的看热闹,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是黑裙女人眯着眼勾着唇,只怕此时手里更想捧着一把瓜子,上下打量着这一群可以说是龙凤之姿的男女,又定定看了顾笙许久,忽然感慨顾笙还挺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采,但眼下还是拿起电话。

这里面庄易的眼底除了起初的些许诧异外,眼下已经恢复平静,眼神不着痕迹的从庄周握着的手挪开,对沉十离笑道:“你跟庄周认识是吧?”

沉十离拢紧的右手倏地松开,才淡声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一切了是吗,知道庄周跟她在一起,也知道她在江城胡闹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你,能让庄周出现在她身边,看来你这些年在商场上能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确是靠着‘忍’出头的。”

庄易扯着唇,眼底的笑意多了一些炎凉,他不是没听出沉十离言语中的讥讽,他的确与庄周的关系势如水火,可顾笙的性子他更清楚不过,既然顾笙已经与庄周这些人纠缠在一起,如若是强迫他们脱离关系,按照那丫头的性子只会疏远自己,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一网打尽。

至于他跟庄周的关系,那也是庄家的事情,顾笙再气自己瞒着他,那至多只是一时气恼,而庄周如若真与那块地扯上关系,再加上沉十离中间的牵线,她不会原谅与之有关的任何人。

实际上沉十离与庄周的关系庄易也是无意间才知道,如果不是那次回庄家在庄周的房内发现一幅沉十离亲自提笔落款的画卷,他的确不知道原来两人是旧识。

既然发现了这个秘密,这让原本就与庄周与沉十离有些嫌隙的庄易抓到了机会。他是个成功的商人,而商人最善于的便是投机取巧,他知道如何去让这两人的关系分崩离析,更知道顾笙的底线是什么,一旦沉十离或者庄周真碰触了顾笙的底线,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你跟庄易认识?”

庄周没侧过头看她,但抓着她的手却一直很紧。

顾笙抿着的唇微微掀动,“我也没料想到庄易居然会是庄家的人。”

当初调查庄周背景的时候,庄泽宇的确只有一个独子,看来庄家也隐藏了很多事情,譬如庄家实际上还有一个外子。

庄周眼底的阴鸷退了一分,只因为她那听着淡漠的话里却在告诉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与庄易的关系。

方饶只猜测顾笙与庄家有些不可说的秘密,否则老爷子宝贝了一辈子的那把刀不会出现在她的手里拿去拍卖,只不过她居然与庄家这个外子有关,的确叫人大感意外。

“庄易,你真是玩得一手的好棋子……”庄周眼底的阴鸷骤然消失,不多时他脸上的笑意再次浮现,这不过这一次的笑与平日里那种虚于表面的不同,这次的笑之中多了几分的诡谲,你看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是算计下一步还是在隐忍而爆发。

顾笙手腕倏然一松,庄周才笑道:“江城的那块地也是庄易的吧,否则你不会这么问。”

顾笙皱了皱眉,明知道他已经误会,但却不想解释,已经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见她沉默,庄周眼底也并未觉得失望,只看向沉十离,遂笑着说:“你书房的那幅画,是她?”

初见顾笙心底的不平静,以及日日夜夜的念想,那幅画中人终于有了影子,知道真相的庄周却没有丝毫的愉悦与兴奋。

沉十离没回答,眼神却看向周诚,半晌凉薄的目光打在顾笙的脸上,“你在外头怎么玩都行,偏要找个残次品。”

顾笙听着这话反而笑了,以前目光总喜欢追随他,自从打算换一双鞋后,却发现有人不允许自己脱下。

“沉十离,当初不就是你让我出去随便玩的么,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再说了,是我自己打算放下了,你又何必迁怒于人。”

她不否认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怨愤,但这伤人的话一旦出口便无法收回,反而就跟吁出一口气浊气,心里骤然舒服许多。

两人的话让周诚捂着伤口的手发紧,别人尚且能听出的叁四分的内涵,他作为当事人岂能不清楚对面那风霁月明的男子为何长得有些许眼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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