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生一听,整个人身子都是一震,孙明浩赶紧问道:“杜爷爷,您怎么了?”
“蔡老头说对了,这事儿我们俩都知道,”李武涛还算镇定,“老杜当年可是差点让这伙人气出病来。”
杜玉生噎了口茶,这才摆手道:“当年小日本儿打到南京,家父有意请几位武功高深的大师出手相助,却不料几人都不愿意。”
当年抗战极为激烈,杜家为了国家安定,将整个家底都交待出来了。
但人毕竟是肉做的,怎么能挡得住那么多子弹?一个两个武功高强的武学宗师,要上战场肯定是没什么用,也怪不得他们。
可孙明浩还是有些疑惑:“虽说不能上战场,可还是能做点别的,比如偷点情报什么的。”
“你可是高看人家了!”
黄老哈哈大笑:“抗日战争刚一开打,这伙人就躲到深山里边,从那以后就不出来了,说什么要‘一心习武,不问俗事’,这不是扯淡吗!”
他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当年早已有了南拳夺鼎,那时的历届选手都将组成民兵团,与小鬼子展开血战,不死不归。”
可惜的是,他们势单力薄,又缺少武器,虽为抗日战争做出了不少贡献,但最终还是消亡了。
而南拳夺鼎一方实力的大幅削弱,就造就了隐士派的实力相对提高。
参与战争之前,夺鼎一方已将绝大多数各家拳谱交由隐士派代为保管,等抗日战争打完之后,夺鼎一方想要回自家拳谱,隐士派却找出了千万种理由拒绝。
什么拳法精深,要再看三年,什么保管不周,已经遗失…
甚至有人直接说了,你们夺鼎派实力不济,还是回去慢慢练基本功吧,这拳谱什么的,你们根本用不着。
说到这里,不光五老捶胸顿足,就连杜玉生也破口大骂:“这群天杀的狗贼,简直就是日本鬼子的帮手,同胞有难,他们背后夺宝贝!”
孙明浩点了点头,问道:“黄老,您是想让我们代为出手,取回拳谱?”
黄老嗯了一声:“你有所不知,夺鼎派缺少祖传拳法,如今拳术极弱。隐士派却借着这些拳谱,一代代传下来,愈加的强了。”
蔡老接着说道:“我们这一代人是失去拳谱后的第一代夺鼎派,想靠我们几个取回拳谱,可真是没那个本事。”
说到这里,五老的意思也就很明白了,他们是想借助孙明浩三人的力量,将拳谱取回来。
“好,今天我就会会这群狗贼!”
杜玉生直接从木椅上站起,当先表态,李武涛思索一番,也觉得应当出手。
孙明浩朝五老抱拳道:“既然五位前辈信任,那我也义不容辞。”
五老听闻后,全都神色激动,恨不得给孙明浩三人跪下:“三位,大恩不言谢,来日有何吩咐,我们五人一定舍命相报!”
不用多想,这占人功法的仇怨实在太深,本是自己家的东西,凭什么一直被别人占着?
孙明浩与杜玉生、李武涛略微了解了一番,这南拳的隐士派很是了不得,当中的高手,实力不在李武涛与杜玉生之下。
甚至,杜玉生年轻时留下的暗伤,就是当初与隐士派发生冲突导致的。
这样一来,也就不用多说了,五老当即吩咐一番,八人乘坐三辆黑色轿车,向着泉州方向疾行。
泉州市正是隐士派的大本营,此处四面环山,风水极佳,古时常有道家客居此间,最是适合修身养性,感悟天地之道。
在一座葱郁大山附近下了车,八人迎面望去,虽是初冬时节,这里却依旧一片翠绿,山顶白云缭绕、山脚竹林成片,俨然是个洞天福地。
杜玉生瞧了两眼,冷笑道:“这群老贼,找的地方还挺好。”
黄老道:“马上就要天黑了,咱们赶紧上山去吧。”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跟着杜玉生与黄老的脚步,一齐朝山上走去。
孙明浩的五感远超普通人,这段路并不长,但一路上来,他总能感觉得到,身边五米范围内,总有人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着他们。
他暗暗防备,想来那是隐士派的人,在暗中保护着此地的安全。
很快到了山腰上,这里有数十座农家院落,放眼望去,比比皆是,因为被云雾笼罩,是以在山下时,他们竟然没有发现。
“隐士派的,赶紧派个人出来!”
到了这里,黄老当先朝着里面大喝了一声。
不过几秒功夫,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从前面的农家小院里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朝黄老行礼,随后问道:“几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何事?”黄老啐道,“当然是拿我们的拳谱了,别装傻!”
老者这么一听,毫不犹豫地答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语毕,他单腿上提,双手成爪,所用的赫然是洪拳中的鹤形拳。
这种拳法用的是巧劲,讲究的是后发先至,虽不刚猛、但也威力十足,且修炼精深后,极难破解。
黄老没有迟疑,第一个出马,他是黄飞鸿的后人,这鹤形拳原本应是他家传的拳法,如今却落在了面前老者的手中。
“哈!”
黄老大喝一声,虎鹤洪拳当即亮出,整个人出一头虎豹,呼啸而出时,挟带劲风缕缕,附近缭绕的云雾为之一散。
“好。”
乍见此拳,对面的老者立刻喝了声好,而后左爪看似随意的朝前一抓,竟将黄老打来的拳头死死攥住,分毫不能动弹。
此时他空有一身巨力却用之不出,黄老使劲儿的挣扎,结果却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小,小儿,给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