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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2)

“诶,怎么还越说越离谱,这才刚进五月,莫说是京城,就算在岭南也没处儿弄荔枝去。”

“那是他们无能,”

顾随没管身边的小二还在,就不留情面地说,

“你不是很喜欢那荔枝酿么?他们这儿没有,回头小爷差人去,快马加鞭叫人给弄来新鲜的荔枝给你送来。”

阿谣见那小二站在一旁实在是如临针毡,便发了好心叫对方下去。

待到这雅阁里只剩下她和顾随两个人以后,方才不急不缓地摘下头上戴着的帷帽搁在一旁,冲着顾随说道:

“你弄到了也不必给我送来,我知晓你生在南方,那荔枝酿原本就是酿给你的,你再巴巴儿给我送荔枝来,我还要再动手酿,倒是最后便宜的还是你自己。”

荔枝酿的由来是去岁上元节时,阿谣大病稍愈,胡氏见她每日实在无聊得紧,又知道她素来喜欢自己动手做些吃食,便把卫国公府地下冰窖里储着的珍稀食材都给拿出来任阿谣挑选。

其中就有一些冻着的荔枝。

阿谣便选了那些荔枝,又亲手收集了干净的雪水,找了个酒坛装进去、密封,然后又在映月阁的院子里找棵树,预备埋在树下,酿个几月再送给顾随。未料这个过程被人家瞧个正着,到头来,连挖开土埋酒坛都是顾随亲手动手做的。

不过为了避嫌,他们倒是没将那坛子埋到映月阁的树下,而是干脆在卫国公府的花园里找了棵松树,埋在树下。

到现在还没将坛子挖出来。

没想到这件事顾随现在还记着,还因此以为阿谣很喜欢荔枝。

这倒让她心中略略升起一丝奇妙的感觉,有一种,被人时时记挂着的感觉。

顾随则在听到阿谣说这些话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身子往前倾,双手手肘搁在桌子上,连二郎腿都不翘了,一脸探究地看向阿谣:

“哈?说的是真的?荔枝酿是给小爷的?”

说完,还又自己喃喃着:

“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好事么?”

“世子爷天潢贵胄,什么好酒没喝过,一坛荔枝酿就值得这么高兴?”

“那是自然高兴,那些旁的酒再好,怎么能和阿谣亲手酿的比呢?”

顾随冲着她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

“以后若是阿谣那玉坊开腻了,小爷我再送你一家酒馆,你负责酿酒,小爷负责喝。”

他们两个说话的功夫,小二早已经将茶水点心全都送了上来。此时阿谣便正轻抿着茶,猛然听到这么一句,险些呛到,掩着唇连连咳了几声。

顾随见状,忙伸手去将阿谣手上的茶盏接过来搁在桌子上,面上瞧着有些急:

“可是呛着了?还好么?”

阿谣闻言摇摇头,又是咳了几声才停下来,说道:

“没想到不过一日不见,顾世子胡诌的本事又精进几分。”

“不过,”

她轻吸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之色,

“你不用对我这样好的。”

听到她这话,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神有一瞬间的停滞,不过这停滞很快就一闪而过,然后便见他又恢复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漫不经心打着扇,掩饰住自己的些微的不自然:

“这可不行。你是我的至交好友,又是与小爷同仇敌忾的战友,小爷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听到这话,阿谣秀眉微敛,略带些审视地去对上对方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这样瞧着,又觉得他甚为坦荡。

顾随一直对她很好,而且好的有些过分,让阿谣不得不去多想。可是她知晓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又让她不能再往深去奢想。

于是便每每这样直截了当地对对方说。

可是每一回,当阿谣觉得顾随对她的好有些过分了,开口说了的时候,他又总是用这样的态度语气,仿佛他当她是最坚定的朋友,是坚定地不屈服于裴承翊威势之下的“战友”,没有半分逾矩。

这样一来二去,倒显得阿谣多心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不过还没等她开口,顾随就抢先道:

“昨日我被镇北王府的那梁世子拉住吃酒,散席晚了没见着你,听说,他又找你了?”

话题突然转到这上面来,阿谣一时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她很快就点点头:

“嗯,有些不好办,他好像瞧着还没有死心。”

听到阿谣径直被拐到这个话题上来,顾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莫名地松了口气。

不过紧接着,她说的话就让他又皱起眉来:

“早就猜到他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只是同在这洛阳城中,日子久了自然避无可避,你莫怕,日后见着他只管按规矩办事便是,若他敢对你不轨,小爷定叫我父王参他个私德有亏!”

“你莫动气,总归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只要我不肯,他又能奈我何?”

她虽是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却隐隐忧虑,他是当朝太子,是君,他们只是臣,君要治臣有万万种法子。

不过,她早在决定出来露面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前尘过往一笔勾销,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儿,便断不会走那不堪的回头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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