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潇潇越想越觉得伤心,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竟抱着凌易歆哭了起来,凌易歆伸手拍了拍贝潇潇的肩膀,等贝潇潇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后,凌易歆才说:“事情总要做个了断,不能让他就这样牵绊着你。”
凌易歆说完拿出手机给沈锐翰打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不多一会,两人便见沈锐翰抱着苏青闻朝医院大楼走去,凌易歆和贝潇潇都很惊讶。
“这是装的吧?”凌易歆说,贝潇潇不置可否,关于苏青闻的人品,她不了解,但她了解一个女人示弱的方式,一个爱生病的女人示弱的方式自然是装病,还没反应过来,凌易歆就拉着贝潇潇朝医院大楼走去。
“刚好今天你们三个人都在,有什么就当面说,别总让人在背后使绊子,沈锐翰虽然很聪明,但毕竟是个男人,不懂得女人之间的那种勾心斗角,所以苏青闻所做的事情,恐怕沈锐翰根本就不知道。”凌易歆边走边说。
贝潇潇只感觉自己被人拖着往前走,而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大脑一片空白,是她自己提出来要和沈锐翰离婚的,自己再去找沈锐翰会不会太丢脸了。
两人进了大楼,因为病人众多,要挨着找恐怕会被人骂,所以两人便在楼下等着沈锐翰下来办理住院手续,凌易歆对贝潇潇说:“等一下你可要强势一点,你可是正宫娘娘。”
“恩。”贝潇潇应着,其实她并没有听清凌易歆在说什么。
“你等一下什么都不用做,就一双眼睛盯着两人,该狠厉狠厉,该柔弱柔弱,话我来说。”凌易歆说,等一下自然上去要先指责沈锐翰忘恩负义,愧对贝潇潇,然后就是开始数两人之前的种种,让沈锐翰无地自容。
当然了,随着自己的演讲,贝潇潇还要配上相应的表情,那才叫完美,打定主意后,凌易歆带着贝潇潇出去吃饭,而杰森,凌易歆给他点了外卖,现在骄阳似火,烤的人真的是撒把孜然就可以出锅,她才没有心情来回折腾。
而且现在杰森的伤口正在恢复期,已经度过安全期了,只要点的时候添个备注,不要放那些不能吃的东西就行了,所以,此时的杰森非常可怜的在吃外卖,而贝潇潇和凌易歆吹着空调,吃着丰富的中餐。
“吃啊!别光看着,今天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凌易歆笑着说,贝潇潇本来没有食欲,但凌易歆不断往她碗里夹,她也忍不住吃了起来。
“对嘛!化悲愤为食欲,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人。”凌易歆说着将自己面前的盘子端到贝潇潇面前,天气实在太热,她只想吃点草莓慕斯,当然,再来个烤全翅,大鸡腿就更好了。
医院,苏青闻洗胃结束,医生出来对沈锐翰说:“还好送来及时,再晚就来不及了。”
“谢谢。”沈锐翰微微点头,对方便走了,进了病房,只见苏青闻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就像当初的苏素一样,当初苏素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她们给她擦洗身体,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就这样躺在冰棺里。
他亲眼看见那些人将苏素运走,后来,就只有骨灰了,沈锐翰从自己的兜里拿出苏素留下的那幅夕阳图,苏素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你年纪轻轻的,挺悲观啊!”沈锐翰说。
“你看我跟你一般大,但其实我要比你大一倍,甚至两倍。”苏素说,那是他第一次得知苏素的病。
“我充其量可以活三十岁,但我要打工,我需要钱,可能过度的劳累会让我的三十岁变成二十五岁,甚至二十岁,距离二十岁,也不过是屈指可数了,而且是一只手。”苏素叹了一口气,看着远方的夕阳。
夕阳从红色变成昏黄,然后变成灰色,最后消失在黑暗的天际,也许是被天的黑色给盖住了,苏素说:“你看,才不过半小时,就从最美的夕的景色陷入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