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闻言,这放下心来,从朱漆柱后面走出来,好奇问:“那是谁?”
陆拙:“我也不说。”
沈晚:“不说就不说,你和你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了吗?”
应该没在一起吧,否则陆拙也不会到现在还一直报社。
果不其然,陆拙说:“没在一起。”
“为什么?”沈晚问,“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从你手里夺走她吧,就算是天道和时间也不能。”
看陆拙一养仙尊魔尊养个几千年就知道,他绝对有让人延年益寿的本领。
陆拙神情淡漠地看向窗外的庭灯,半晌,才说:“我不喜欢这个问题,但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他转眸扫向沈晚,声音沉沉的:“因为对我来说,有比她更重要的东西存在。”
沈晚莫名心悸,却下意识说:“我懂了,活该单身呗。”
陆拙笑笑:“谁说不是呢?”
顿了顿,才继续说:“她也有另外喜欢的人。”
沈晚不可置信:“大师兄,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是君子不夺人所爱那种人。”
看陆拙抢仙尊魔尊的架势,沈晚还以为他是看上谁就直接把那人抢回家的性子。
陆拙道:“怎么?我连仙主都当过,就不能当一会儿堂堂正正的君子?”
沈晚看着他:“我才不信,肯定是因为其中有更大的利益你才放弃,就像你说的,对你来说,有比她更重要的存在。”
“你倒是了解我。”陆拙说。
沈晚:“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天道让你托话,难道就托了一句‘别担心,我在’吗?就算我不想担心,我跟混天魔尊说这一句,他也不会让我不担心。”
沈晚眼巴巴看陆拙。
陆拙:“……”
陆拙:“别想我帮你。”
沈晚小声地切了一句。
陆拙说:“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难道陆拙要就地传授她灵丹法宝秘境,让她立地进化成可以打得过混天魔尊的修士吗?
陆拙说:“三日前,青鸾山一脉遭血洗,不出意外,混天魔尊要来了。”
青鸾山一脉遭血洗之事沈晚也清楚,毕竟她身为冒牌魔尊,这种事总会有所耳闻。
但是让她不解的是,青鸾山一脉被血洗和混天魔尊要来了有何干系?
她将她的不解问出来。
陆拙说:“这还要从六百年前一件小事说起。”
沈晚发现陆拙是真喜欢说故事,有什么事直说不好吗,非要说起说起。
但她不敢当着陆拙面抱怨,只能道:“你说。”
陆拙说:“那日我去北海,在北海岸边偶然遇到一浑身鲜血淋漓的年轻人。我看他明明灵脉俱断,巨浪袭身,却依旧顽强地往岸边爬。我便停在他面前,叹息说:‘就算你爬上岸又如何?你这样子,活不久了。’”
沈晚终于确定一件事,陆拙如果没有这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傍身,早就被人打死了。
这什么人啊,说话也讨人厌了。
陆拙看穿沈晚在想什么,不禁摇头笑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那年轻人抬起头,目眦欲裂问我:‘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活不久?’他咬着牙,拖着断腿残臂一点一点往岸上爬,偶尔海浪打过来,又会把他带回到原地,就算这样,他也没放弃。”
好了,沈晚明白了,这是一个少年坚韧不拔的故事。按照小说套路,这小伙子马上就有奇遇。
果不其然,陆拙说:“我看他爬得太过艰难,实在不忍心看他受苦,就一剑把他送走了。”
沈晚:“???”
这是什么报社小故事?陆拙说它干甚,吓她吗?
陆拙笑了一下,“好吧,不开玩笑了。事情发展和你想的一样,我看他实在可怜,就救了他一命。”
不仅如此,他还将他的血给了那人一滴。
沈晚迟疑问:“这和混天魔尊有什么关系?难道……”
陆拙淡淡道:“没错,那位年轻人就是当年的混天魔尊。我救了他,传授他法术,还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沈晚直觉这个秘密跟青鸾山被灭有关。
“我告诉他,不管是岐山、还是青鸾、火凤这些和伏羲同属于上古八大血脉的修士,其实灵脉相通。只要他愿意,杀了他们,他便会得到他们的修为。”
沈晚蓦然抬起眼睛,呆住。
“这世上天才哪有那么容易出世,想成为仙尊魔尊之流更是要付出极大代价。我告诉了他一条成为魔尊的捷径,他也不负我所望,在短短的三百年里就成为近一千年来修为最高深的修士。”
沈晚语噎,半晌才找回声音:“所以说,我养父的岐山一脉,还有魔后的火凤一脉,都是你……”
“没错,都是我鼓舞明沉楼杀的。”陆拙没什么表情,疏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