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喔!好热喔!好热喔喔喔喔喔喔!」我拼命用手搧了搧风,想让自己凉快点,但还是没什么用,「为什么你交你的图稿连我都要出来啊?存心要我看你们放闪吗?为什么你们要在恋爱烦恼的女人面前做这种事?」
我更纳闷的是都已经下午五点半了为什么外面的气温还这么高。
「讲这么好听你只是想待在我房间吹冷气吧。」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是对你好啊,怕你一个人在房里会胡思乱想所以才把你带出来,你看我多贴心?」
「是是是,很贴心。」我随便敷衍她,「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到底是要在一起了没?感觉你就是一脸喜欢他啊。」
「……没有啦,我们就只是朋友关係。」她摇摇头,原本就有些红晕的脸颊变得更红了。
「你喜欢他对不对?」我撇了她一眼,「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
「就只是有好感而已啦……未来的发展什么的我其实没有想这么多。」
「鬼才信,你最爱做白日梦的人耶,怎么可能没想这么多。」映雪的个性其实颇具花痴,每每在街上看到帅哥最先发出尖叫声的人就是她,而且还很爱把那些陌生人带到她的白日梦里担任男主角,所以我才不相信顏一诚没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欸……」她喊了我一声,我看了她一眼,问她怎么了。「你觉得男生怎样的一个行为才是喜欢一个人啊?」
「照三餐关心、使命必达,只要你需要他就会在你身边吧。」我知道我又要被映雪逼问一些很白痴的问题了,因为每次都是这样,而且她还会一直鬼打墙,绕了一圈又会回到原点,问题看似不一样但其实是相同的。
「但是朋友之间不是也会这样吗?」她皱起眉,开始思索,「我真的搞不懂,你们总说对方喜欢自己多少一定会有感觉,可是为什么我都感觉不到?还是对方根本就只是把我当朋友?而且朋友间的对待跟喜欢一个人的对待到底差在哪……你说的关心、使命必达、我需要那个人,朋友也能做到啊。」
帮别人解决疑难杂症倒是很会,面对我和唐璟御的问题她总说的头头是道,但轮到她自己的时候却像个笨蛋一样困在泥沼堆里出不来。我想,这是人的通病,帮助别人最会但当自己遇到问题时却束手无策。
「朋友是会关心,但也不会这么频繁,你想想我有照三餐关心你吗?顶多想到才会问候一下而已,其他状况也是如此。」看映雪的脸,我知道她还是觉得很难懂,「不过还是有例外,像唐璟御那种就不能做考量。」
「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她似乎被搞到很烦,「虽然一诚对我很好,但他也是那种对大家都很好的人,很难看透。」
「你只要听我说一句话就够了。」她点点头,很认真的看着我,「就算一个男人对你再怎么好、再怎么曖昧,只要他没亲口说出他喜欢你,那么这一切都不算数。」
她看了我一眼,微微点着头,没有开口回应。
我不知道我是从哪里听过这句话的,只是觉得很有道理,在一切都还没有明确表示时,都不该有过度的期待。
返回映雪的家途中,我开始放空,思绪早就不知道飘了多远。
隐隐约约之间,我察觉到映雪似乎伸出手扯了我的衣角,小声的叫我,我一脸纳闷的看向她,「怎么了?」
她指了指前方,我顺着她的手往前一看,看见迎面走来的那个人,愣了。
不只是我,就连对方看到我也傻了。
这世界真的是非常小,小到我觉得太过夸张,原本不应该再见到面的人竟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遇见。而我,也从来没想过当我遇见了我该要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该假装从前的事没发生过笑着跟她打招呼还是该假装不认识?
当我脑袋里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时,对方朝着我走来,露出一抹微笑,淡淡的对着我道:「好久不见了,乐书。」
脑袋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自然?是因为时间过了、事情过了,年龄增长心思变得不一样的原因吗?
见我没有回话的意思,她又继续开口了:「我很常在电视上看到你,你的事业似乎还不错,看到你结婚的消息也很替你感到开心。」
「……谢谢。」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该回些什么,气氛十分尷尬。
仔细的端倪她,我发现她长得比以前更漂亮了,以前留到腰的长发剪短了,原本就精緻的五官又更加立体,唯一没变的就是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依旧是那么的气质。
「我怀孕了。」她摸了摸她的肚子,我这才发现她的腹部微凸,「孩子已经三个月了,预產期是明年五月。」
「这样啊……恭喜你。」看着她整体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感觉上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他应该对你还不错吧?」
「孩子的爸爸可不是他哦,我已经跟他分手很久了。」她轻轻的笑了,「我今年二月结婚的,老公是我在公司里的上司,我们两个很契合,现在的我过得很幸福,我们都很期待宝宝出生的那一天。」
「那就好。」
「你也赶快生一个吧,我看你和你老公两个人过的也挺恩爱的,希望我们都可以过得很幸福。」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接着从我身边走过,离开了。
我转过身看着她那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多了很多的感慨,我没有想过我们再一次见面会是以这样的形式。我想这一次的谈话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即便我有很多问题想问问现在的她……但我明白,我们都只想当对方的过客。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渐渐的思想变得不同,看待的事情也会更加不一样。或许她比我还要更成熟,因为至少她会面对我,不像我却还想要逃避。
「李茵榕怎么可以跟你说话说的这么自然?好像以前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一旁的映雪满脸纳闷,「但我还是觉得她很讨人厌,谁叫她当初做的事这么犯贱。」
我笑了笑,没有多做回应。
「为什么你还可以跟她说话?面对你的前男友们却不能,我实在不是很懂。」
「因为她曾经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讲着讲着,眼泪也不禁流下,以前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回到我的脑海里,不论是好的、坏的、开心的、悲伤的。「但是前男友并不一样,感触不同。」
「好难懂……」她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小张卫生纸递给我。
「是啊,很难懂……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不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