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回京、皇君有喜,一时间西玖帝都里,凰王府与皇宫喜庆的好似提前过年了一般。
而与此同时……
御天帝国,帝都。
一辆简朴的马车缓缓驶向帝都城门,车内的御弈卿依旧一袭白袍,只是脸上多了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冷漠疏离的星瞳和一抹薄唇。
“主子,前面就到城门了。”
弑云坐在马车外驾着马,朝马车内的御弈卿提醒着。
御弈卿闻言,起身坐上了一旁的轮椅。
两个多月没坐上来过了,真是熟悉又厌恶的感觉呢……御锦枭、御萦雪、苏叠雪,我回来了。
“何人车驾?报上名来!”
御天帝都城门处,几名守卫上前拦住了御弈卿的马车。
驾车的弑月从腰间取下御弈卿的皇子令牌,冷声道:“十三皇子奉诏回京。”
城中不少人停下了手中的事,纷纷望向城门口。
说来这十三皇子一年才得诏书,能回一次帝都,又是双腿残废、容貌尽毁,在京中毫无地位可言,也难怪城门守卫居然认不出他的车驾。
不过这些人也都只是感叹两句,便自顾自的做事去了。皇家之事,哪是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以置喙的?
一名守卫上前查看一番,确认没问题之后便挥手让人放行了。
京城之中一家酒楼里,几名男子在窗边看着那朴素无华的马车驶向皇宫,皆是满脸的鄙夷不屑。
“那十三皇子怎么又回京了?那般模样看了真让人烦心。”
一身蓝袍的男子皱眉说着,今天坐在这里的男儿都非富即贵,对御弈卿这种既不受宠又无靠山的男子可是嫌弃的很。
“玉书哥哥与他计较个什么?今日萦雪堂哥难得一同出来小聚,别提那些扫兴的。”
一旁一位紫袍男子开口搭腔这,语气中的讨好让众人都很受用。
刚刚开口说话的是丞相楚临攸最疼爱的一个儿子,楚玉书。他自己虽然是当今女皇的外甥,有个郡侯的封号在,可终究无权无势,少不了与这些人打打交道。
“就是就是,杨预郡侯说的在理。”
“与他计较个什么,平白低了自己身份。”
“……”
其余几名男子连忙上去帮腔开口,一旁一位锦袍男子品了两口茶,看着酒楼下方飞驰过去的马车,优雅从容的笑脸上,一双杏仁眼中略带着几分嘲讽不屑。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包厢外的几名侍者脸色一冷,抬头互相交换眼神之后,一名侍者对其余几人微微颔首,转身退去了后堂。
“主子,那些什么公子郡侯也太放肆了点,要不要属下现在去教训他们一番?”
弑云在马车内撸起袖子、愤懑地望向御弈卿。只等主子命令一下,自己便去将那几人大卸八块。
“弑云,你近日可是愈发急躁了。”
弑月沉稳淡定的开口,看向弑云的眼中意味不明。
“弑月,别告诉我你不想去教训他们。”
弑云看他这淡定的样子有些不解,以往这种情况,弑月的怒气可不会比自己少多少,怎么今天这么淡定?
“我当然想去,可应该有人在我们去之前就教训完了。”
弑月似笑非笑的看了车内一眼,御弈卿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具下的神色有些无奈。
怎么最近弑月越来越不正经,竟然还调侃起他来了。
“弑月,主子,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弑云瘪了瘪嘴,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委屈巴巴的。
弑月见他这样子,意味深长的问道:“方才路过的那家酒楼,叫什么?”
弑云听着他的话,心不在焉嘟囔道:“那家酒楼叫什么,与此事何干?”
正说着,忽然脑中闪现了酒楼牌匾上气势磅礴的三个大字,等等……那三个字是……
“揽月楼!”
弑云猛地一拍大腿,刚刚的愤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是同情:
“啧啧!他们居然在主母的地盘乱嚼主子舌根,想想主母教她下属时的手段,真的有些同情他们了。”
弑月见他终于开窍,在心中为自己鼓了鼓掌。天天和弑云这个有些二楞的货待在一起,自己居然还没被同化,真是一大幸事。
御弈卿不再管车外两人的交谈,伸手拿起案几上弑云沿路买的糕点,尝了一口蹙了蹙眉放到一边。
果然,自己的胃都被她养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