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回来了。又回到自己身边了。
这个想法生出的时候,不自禁的欢喜便溢满了光的胸腔。
他低笑一声,不去亲吻亮的唇瓣,而是低下头,将炙热的双唇如同印刻般吻在亮的喉结上。
亮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的喉咙微微动了动,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脖颈向后微仰。
唇部敏感的神经清晰地感觉着来自喉结的轻微翻动,光顿时心悸如鼓。
他一手探上亮放在身侧的左手,十指握紧扣在亮的耳侧,一手将亮的睡衣推上,指尖轻轻抚过亮的小腹。
那里的肌肤依旧光滑细腻,没有一点疤痕,但就是这里,就是在这个位置,几周前曾经出过400cc血。
他曾听医生说过,亮接受的无创手术,是将一根三合一的医用导管由他的口中进入,然后,其中一根充气导管用来将他的胃部撑开,一根探照管用来摄像和照明,另一根治疗管则用来向出血点注射止血剂。
就是,这里。
光的指腹不停在亮的胃部圈划着,那日的惶恐直如去而复返的潮涌,再度掀起光心中最深的那份恐惧与无助。
光低着头,咬着下唇,觉得鼻子一阵酸胀。
亮察觉光情绪不对,他捏了捏光的下巴想让他抬起头来,光却死死低着头,也不说话。
亮轻叹一口气,他这一次真的吓到光了。
他双手轻轻揽过光的后背,将光搂进怀里,温言说:“傻瓜,我不是在这儿吗?”
光依旧没说话。
他用了好几秒的时间,终于平息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撑起身子望着亮,然后,如同虔诚的朝圣者,低下头将双唇贴在亮的小腹上。
过于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至敏感的神经末梢,令亮有些艰难地偏过头去。
许久的沉默后,光终于抬起头,目光粘连地望向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