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江月学会开电视后,去哪里都要把遥控器放在睡衣兜里,生怕被她大侄子抢了去。
而在一旁处理工作的陈近生根本就没这心思,他大部分资产还在海外,回国后一直在瞄准国内的生物制药公司和互联网科技公司的收购,最近才接手了孔添成的长荣建筑。
陈近生在看邮件,都是这几天收到的资料:维和军人邱培安,正确来说已经是烈士,自留地被开发商非法占用,家人除了分到一套八十平米的商品房,什么都没有。
他滑动着鼠标,入眼是那套小居室的照片,文件上还有各种数据,数据显示瓷砖辐射超标;还有邱培安女儿邱长乐的体检报告——白血病患者。
Radiationinducedleukemia——辐射致白血病,2014年才公布的放射医学名词。
这个建材公司的孔添成竟然就用上了,坑了一笔赔偿费还想把人全家给搞没,是谁给的胆子。
他看着电脑上邱培安一家的合照,那时的邱培安比他刚认识的邱培安还要意气风发。
蔡鸣给他发了条信息,是邱长安术后苏醒了的视频,陈近生摁的是静音播放,没有听病床上的女孩讲的是什么。
本来这些人,与他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也就没必要过多的接触。
陈近生继续滑动鼠标,看着新闻报道上被打了马赛克的图片,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
手里本能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摸着身上的口袋找打火机,忽然瞥了眼隔壁沙发趴着看电视的人儿,看了快一下午的电视。
有这么好看吗,看累了就换了趴着的姿势,手里拿着块饼干,垃圾桶还在手下方站立着装饼干屑。
陈近生耳朵扬了扬,将手上的还没点的烟弹射到陈江月虎口处。
人被惊了下,原来是支烟,她还以为是什么变种大苍蝇来和她抢食呢。
刚好她就看到电视里被辐射过的变种猪,比熊还大的猪,没想到七十年后的世界这么可怕。
她将烟捡起来,放在鼻子嗅了嗅,闻雪茄一般,这是陈宗林教她辨别烟的好坏。
陈近生在旁边看着她的小动作。
她闻不出好坏,那就还给他吧。突然来了兴致,学着外滩那些舞女倚在老板身上,一身没有骨头的样子靠着,给老板点烟。
掐着嗓子道:“老板~抽根雪茄?”顺便还从衣兜里拿出了只打火机。
陈近生就着她的手叼住那支烟,却不让她点燃,就叼在嘴边,模样有些痞气,像她昨晚看的电视里谈生意的大哥。
“原来是你这只小毛贼顺走了我的打火机。”
陈江月嗔他一眼,“在我自己家里哪里来的小毛贼。”
她好心给他点烟让他解解馋,还说人家小毛贼。
陈近生反驳她:“这是我家。”
陈江月不服:“是你在这里住得久还是我啊?”
要论时间长短,他比不过。
陈近生:“我有房产证。”
陈江月不跟他讲话了,坐回沙发上,卖完广告又是她的电影时间。
她很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广告会这么花里胡哨、五光十色,以前听说间谍会用广告传递消息,她看现在的广告,莫非广告里的间谍都要来偷大家钱包里的钱了。
电影已经放到高潮时刻,那碟小饼干也吃的七七八八了。
曲面电视上,不穿上衣的欧美男人比脱了衣服的舞娘还要诱人,男人抱着女主捏土胚,捏着捏着,一言不合就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