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又一个不缺地回来,十分威武地簇拥着度天走了。
刘易安欲语还休,看了蕙卿好几眼。
蕙卿倒是想他直接问出来,自己或许就会将实情告诉他,但他到底也只是行了个礼,默默地撤走。
蕙卿想在撤离的人群中找到熊侍诏,却发现他已不见形踪,大概是提前偷偷跑掉了。
好容易送完客人,谢琛迫不及待地问道:“蕙卿你方才是何意?觉得这门亲事不合适?”
他理着须子,忽然想起来,略微板起脸:“今日茹卿偷溜到宴客厅来,你怎么也不管住她?”
蕙卿心头突然一跳,不知道谢琛是不是发现了自己后半夜的去向。
但她旋而发现谢琛虽然表情不悦,语气里面倒有微妙的笑意,她便领悟过来,原来谢琛打算用茹卿联姻。
菇卿今年刚满十三,尚没定亲,在谢家本支嫡女中是最合适的,但蕙卿本以为谢琛便是答应,也只会推个旁支庶女出来。
然而他直接就想到了茹卿,倒确实对度天十分看重。
蕙卿的讶然之色没逃过谢琛的眼光,他解释道:“此人心情刚烈,目无余子,即要结好他,便不能有半点轻视之意。”
蕙卿不得不佩服伯父的眼光,他虽然与度天只有两面之缘,倒将他的本性看得明白,并不曾被他表面上的彬彬有礼迷惑。
蕙卿道:“伯父可想好了?茹卿是你嫡女,不知有多少大族的子弟想求娶她,你若许婚给一个出身不明的军汉……”
“这天下,要乱了……”谢琛打断她的说话,目光有点忧郁地投向北方,“你伯父虽然也想维持门第传承,但最最紧要的,还是保得一家大小平安。时势大变在前,若是无力违抗,还是早早谋算着怎么顺势而动比较好。”
蕙卿听他主意已定的样子,不由想了一下他若是接到度天送来的媒书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会是怎样的惊骇的神情。
但是她很快又苦闷起来。
“当真要嫁给他了吗?”她心中依然有些茫然。
她先将婚事放去一边,将偷听到的熊侍诏一事告诉谢琛。
谢琛大惊,皇帝已是当面赞同过他招揽度天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两日之内,又生出变故。
他当即调用了宫里相熟的宦官探问,结果传来的消7.8.6*0.9.9*8.9.5〗 息是,度天这次带进京里来的亲卫中,有一个叫铁虎的,这次也领了一份武职,似乎是曾经在金光寺出现过的流民。有人指证他身上有一处刺青,可以当面对质。
蕙卿一时想不出建康城中,还有去过金光寺,或许只有去问度天本人了。
蕙卿并不太想再单独去见度天,有心带着人守在边上,防止他再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