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演皇帝的人白久认识,叫方业成,是当初在《凌云志》里扮演司空煞的演员。
他们在之前其实已经有过一场对手戏,由于是二度合作,两个人都很得心应手,几乎是一个眼神就可以看懂对方的意思,接戏也接的非常流畅。
傅寒和于归同步走入大殿,共同行礼,声音清朗:参见圣上。
二位免礼,皇帝笑着开口,你们二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绩,实是我大梁国之幸啊!
傅寒和于归异口同声:圣上谬赞。
于归,皇帝开口,朕听说你是于尚书的儿子?
回圣上,臣确是于尚书之子,于归语气冷静,神情淡然,即使面对九五之尊,也没有丝毫慌乱。
好!皇帝笑了,于尚书竟有如此优秀的儿子,着实让朕意外,朕问你,你是想在朝中为官,还是去地方历练?
以往官员任免并不会征求官员个人的意见,而现在圣上亲自问于归他想去哪儿,这几乎算得上是殊荣。
于归并没有犹豫:臣愿在朝为官。
傅寒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若是去了地方,便掌握了实权,可于归竟然选择在风云诡橘的京都任职。
好,皇上点点头,又看向傅寒,你呢?
傅寒恭敬的答道:臣愿带兵上阵,为国尽忠。
皇帝笑了:好,好!有志气!
传令下去,文状元于归,封给事中,武状元傅寒,封轻车都尉。
这句话振聋发聩,连传令的宦官都愣了一瞬。
这两个官职都是正四品,以往的文状元武状元官职最高也不过是六品,而这两个人年龄不过弱冠,居然直接越级封了正四品!
这道圣旨传下去,恐怕会让整个京都为之震惊。
傅寒和于归已经谢了圣恩,走出了大殿。
跨出门槛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镜头就在此刻结束,孟和志喊了一声咔,随后点头:刚刚的效果很好,我们再来一遍。
白久和季降转身又走进了大殿,由于衣服复杂繁重,白久过门槛时抬脚有些低了,被自己绊了一下,猛地朝前倒去。
季降慌忙拉住他,然而白久倒下的势头已经刹不住了,这惯性带着他也倒了下去,瞬间,两个人压成一团。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了,连孟和志也笑着问他们:封了大官,这么激动啊?
季降已经站了起来,伸手要去拉白久,不过他的外袍太长,伸手时又没注意,自己踩到了外袍,顿时又晃了一下。
白久被这一下带的又重新摔到了地上,顿时有点恼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季降笑了,衣服实在是太多层了,行动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我看你方便的很,白久坐在地上,叉着腰看他,你就是诚心想让我再摔一次。
我真的没有,季降认真的解释了一句。
但随后他就发现解释没用,白久就是在故意逗他。
他甚至趁着季降弯腰拉自己的空隙,在季降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我不管,我摔倒了,要亲亲抱抱才能起来。
季降动作一顿,握着白久手腕的手用力捏了捏。
嘶白久被捏的有点疼,想抽回手腕,却发现手腕被季降握的很紧。
于是他不抽了,脚下突然发力,趁着季降不注意绊了他一下,同时手腕往回猛地一拉。
季降瞬间没站住,半跪在了他身上,怕压到他,季降摔下去的时候还用另一只手撑了一下地。
这下,两个人再次坐到了地上。
季降无奈地看了一眼白久,现在开心了吗?
白久脸上的快乐简直溢于言表:还好吧。
这场戏又拍了两遍后终于结束了,上午的拍摄任务就基本完成,白久和季降拿着剧组发的盒饭回到了房车。
两个人在沙发上对坐下来,专心致志的吃起了饭。
拍戏很消耗体力,尤其是他们这几天的衣服又厚又重,穿脱都很费力,白久早就饿了,大口大口的扒了几口饭,又灌了口水,才开口:
我昨天看见严志了。
季降正在低头吃饭,听到这句话,放下了筷子:严志?
对,是他,白久说,算算时间,他也确实该出道了,这应该是他的第一部 戏。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这部戏拍完他就火了。
季降的表情非常难看:我记得他。
白久夹起一块鸡腿肉,慢条斯理的啃了一口:我也记得很难忘。
严志是白久上一世同公司的艺人,也曾经是白久的一位圈内好友。
不过,也是这个人让白久明白:所谓的朋友,也许随时都可以在背后反手给你一刀。
白久终于成功和前公司解约时,严志是第一个跳出来谴责白久的,并且爆了不少白久的料,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白久的家庭情况被扒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了白久的父亲是个酒鬼、赌徒,有暴力倾向,而白久的少年时期也做过不少错事。
这些事情让本就陷入舆论漩涡的白久雪上加霜,几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要不是简诚拉着白久出国,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诊疗,白久恐怕都很难撑过去。
换句话说,严志就是白久抑郁症加重的直接元凶。
你说好不好笑?白久说,他的第一部 戏,居然和我们在同一个影视基地。
季降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他显然是想起了上一世这个人都做了些什么。
我可以不让他出道。
白久摇了摇头:你才站稳没多久,贸然出手,风险太大了。
总不能放任不管,季降的语气沉了下来,这个人根本就不配当个明星。
他是不配,白久说,但不是因为这个。
墙倒众人推,他当初出卖我,我不是很意外。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白久上一世的时候不是没对严志出手,但他也只是拦了严志几个资源、抢了他一部剧,严志因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得到了原公司的器重,随后原公司倒闭,严志的合同被和平地让渡给了另一个大公司。
他背靠着那个大公司,即使是白久也很难动他,他甚至还能反过来嘲讽白久,说白久即使名气高又如何?还不是拿自己无可奈何。
白久一开始很不服气,总觉得自己这么难过,也不能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