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等赵凌波和含芳匆匆赶到的时候,萧云梦的婚礼已经开始了。含芳手里抱着一个盒子,气喘吁吁地停在街边。虽说萧云梦的婚礼简陋,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一样不少。一顶略显寒酸的轿子从众人眼前驶过。
“这就是萧云梦的轿子?”赵凌波捂着嘴偷偷笑,有些地方在旁人看来可能没什么异样。
但是赵凌波很清晰地看清楚了轿子上被红绸布掩盖住的掉漆痕迹。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一些细细的黄色裂缝,被人随意用红漆补上。
百姓好奇地盯着这顶轿子,清河王并没有散布萧云梦与裴绪阳成亲的消息。他们自然不知道是清河王府的表小姐结婚了,还当是哪一家小姐结婚了。
“这轿子,不是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老旧呢?”一个眼尖的妇女看出了这个轿子异常的地方。
不仅老旧,走过人们面前时还吱呀吱呀的。吹奏的乐队也有气无力的,感觉像是被迫上场一般。轿子里的萧云梦捏紧了拳头。
这可是自己人生的头等大事,居然被人如此怠慢。她恨恨地把头盖扯下来,萧云梦明白自己现在不能掀开门帘,不然全城百姓就都知道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了。
赵凌波这个该死的贱人。她透过门帘,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围在外面的百姓,但是萧云梦现在只想挖一道地缝钻下去。
轿子吱呀作响,每一声都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没过一会儿,抬轿子的人一转弯,拐进一个小巷去了。百姓原本想跟过去凑凑热闹,但是被路上的侍卫拦下来了。
这下含芳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这辉清河王是真的铁了心要隐瞒王府有人成亲的事情了,哪还有人在大喜之日拦着不让过去看的?
这回可把萧云梦脸都丢尽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清河王的意图,看着百姓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徒然生出一股憋屈的感觉。
刚刚围观的时候恨不得把人都遣散了,现在又想让百姓围到清河王府前。
萧云梦气得几乎要把头盖给绞断了。她在心里努力提醒自己,若是现在跳脚就正中赵凌波下怀了,可不能在此时出岔子。
今天可是自己大喜的日子。
萧云梦把头盖盖回去,坐在座位上,把身子挺直,装出一副端庄的样子。
赵凌波和含芳本就是偷偷溜出来看对方笑话的,现在看轿子往清河王府的方向拐进去了,也不得不回去观礼。
“含芳你听见了吗?”赵凌波绕过护卫,笑得眼角眼泪直流,她伸手擦了擦眼睛,“这个轿子和快散架了似的,萧云梦坐在里面怕是要气死了。”
含芳本就憋不住了,听赵凌波描述完,就弯下腰,笑得直不起身,“听...听到了。”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走。
“一会儿还有好笑的呢。”含芳深吸了一口气。
“郡主,你猜要是表小姐的猪头脸被裴公子看到了...”她笑得重重地拍了好几下大腿。赵凌波拉着含芳溜进后门,二人一回到房间就开始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