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绪阳瞥见清河王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底气。
“郡主,这鞋子就是您的,裴某怎会认错自己未来的妻子?”
赵凌波闻言,眼中略过一道寒芒。
是不是她待人还是太客气了,竟轮得到这种小人以下犯上?居然一语就下定论自己是他未来的妻子。
就他?也配?
赵凌波挑眉,面无表情地对身边的含芳低语了些什么。
含芳领命出府。
裴绪阳更加自信了,他十分确定是赵凌波心虚,想要找点什么法子支开他。
裴绪阳和还在地上撒泼的媒婆使了个眼色,慢悠悠地收起绣鞋。
“郡主还是思量着挑个好日子罢,听说绣嫁衣可是一项精细活,没有个把月做不了一件成衣,不过您可是郡主,这种事还是劳烦绣坊的人去办吧…”
赵凌波听到他把婚事都安排妥当,脑门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跳起来一巴掌扇飞他。
就在她下一秒即将暴起的时候,远处含芳的身影若隐若现。
“郡主,奴婢把绣坊的绣女请来了。”
赵凌波抚了抚衣袖,刚要开口,就被裴绪阳打断。
“没想到郡主竟和我如此心意相通,这么快就请来了绣嫁衣的绣女,但是绣嫁衣光三个人可不够吧,今天只是先挑样式吗…”
赵凌波终于忍不下去,怒斥道。
“闭嘴!”
裴绪阳意识到自己话是太多,但是为了以后的计划,他能忍!
看着裴绪阳春风得意的样子,赵凌波在心底冷笑一声。
“给她们看看。”她端起茶喝了一口,眯了眯眼睛。
绣女们仔细端详着这只绣鞋,其中一名秀女拢了拢手,开口道:“郡主的绣鞋一向都是由绣坊的绣女们单独选出纹样给郡主过目后定制的,整个京城没有第二双绣鞋与郡主是相同的,这双绣鞋的纹样是绣坊里没有的,看着倒像是自己绣的,并不是郡主的绣鞋。”
裴绪阳和媒婆瞪大了眼睛,后者率先出声。
“这不可能!裴公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把人弄错!一定是这些该死的贱婢搞错了!”媒婆竭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冲向绣娘,拼命摇晃她的肩膀。
“说!是不是你们一块儿串通好了,想要坏裴公子的婚事!”
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好处就要变成幻影飞走了,媒婆就使出泼妇式打滚骂街,一时间,正厅内全是她的大声谩骂。
“郡主,您是否搞错了,那日救您的正是在下啊!”
裴绪阳也开始慌了,他拿起那只绣鞋,递到赵凌波眼前。
“这鞋就是您的啊!”
赵凌波厌恶地抬眼。
“事到如今,你们还想骗谁?”
底下的人全都瑟瑟发抖。
看郡主这样,这两个人怕不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
赵凌波伸手抚摸着裴绪阳递上的绣鞋。
“这鞋倒是和萧云梦的很相似呢,该不会是她的吧?”她故作惊诧道。
清河王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去请萧云梦。
不一会儿,正主就上来对峙。
“你看看这鞋像不像是你的?”赵凌波抬了抬下巴。
萧云梦上前,一看到纹样就大惊失色。
“这绣鞋是我的没错,但是,我那日并未去过太和楼呀!”
这下不仅媒婆呆了,裴绪阳呆了,连清河王也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河王怒道。
“定是有人陷害我!”萧云梦咬牙切齿地看着这只绣鞋,眼里都快喷出火了。
赵凌波皱了皱眉头。
“当日在太和楼你救的是她吗?”
裴绪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小幅度地捅了捅媒婆,没想到她也满脸惊诧地看着萧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