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利用这些线索,找出凶手?”
降谷零眉头微蹙,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林新一说话向来谨慎,不会无的放矢。
他既然口气这么自信,那就是说...
“林先生,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嗯,在那天住在酒店的客人里,有一个人嫌疑最大。”
林新一用词始终谨慎。
但他说出那凶手名字时的语气,仍旧充满自信:
“那个杀害大木议员的头号嫌疑人,就是那位年迈的古画画家,如月峰水。”
“哦?”降谷警官有些好奇:
只凭先前那些线索,林新一是怎么锁定嫌疑人的?
“很简单。”
林新一揭晓了谜底:
“大木议员在那一刀偷袭之下身受重伤,却还能与凶手纠缠搏斗好几分钟。”
“这说明什么?”
“说明大木议员身体健壮、生命顽强。”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同时也说明,凶手身体虚弱、体能低下。”
“否则,他也不至于连身受致命重伤、气力十去其九的大木议员,都应付得如此狼狈、勉强。”
凶手起手就背刺成功,却还能被重伤的大木议员拖着陷入纠缠搏斗。
这说明他自身的战斗力实在不堪入目。
“证据还不仅于此...”
林新一指着大木议员头面部伤口的照片,补充道:
“死者头面部存在多处棍棒类钝器打击造成的损伤。”
“这些损伤看似严重,却并未伤及骨质,只是些表面的皮肉伤。”
大木议员的脑袋被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看着一片血肉模糊,实际上却损伤有限,只是伤到了皮肉。
而凶手当时是来杀人的,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既然凶手使劲浑身解数,连续、多次地用棍棒猛击死者头部,却还是只造成了这样程度有限的损伤。
那就只能说明...
“他的力气很小。”
“即使他抱着杀心全力用木棍击打死者头部,也没能伤到死者的颅骨。”
林新一缓缓地下了结论:
“这个凶手,是个体能极其低下的家伙。”
“而暂且不考虑疾病、早衰、发育迟缓、营养不良等小概率因素,在一般的刑事案件中,这一点往往意味着:”
“凶手是未成年人,或者,老人。”
“原来如此...”降谷警官很快领会了林新一的意思:
案发当晚,双塔摩天大楼的酒店还没开业。
住在那酒店里,最有机会对大木议员下手的人,就只有常磐美绪、如月峰水,以及常磐公司的员工。
而在这些人里,其他人都正值壮年。
只有如月峰水是个走路都得拄拐杖的60岁老头,符合“体能低下”的特征。
所以这位声名在外的老画家,无疑是本案的头号嫌疑人。
“可是...”
降谷警官紧接着就来了一个可是:
“这位如月峰水老先生的身份,仅仅是常磐董事长的古画老师。”
“他跟死者大木议员,也只是在社交场合上通过常磐董事长介绍,互相打过照面的点头之交。”
“双方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什么金钱利益上的往来。”
“对如月峰水来说,他似乎完全没有杀害大木议员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