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黄色光柱间飘舞的点点,应该也是黄色的吧。
喉头有着股像是金属般的味道,是肾上腺素刚燃烧过吗?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恐惧的味道?
而我应该耳鸣了。
「噫---」这样般的声音在耳边作响着。
眼睛连对焦都显得有些困难似的,週遭尽是模糊的光影。
啊!应该是塞满眼眶的那东西害的。
远远的,半趴在那的身影有些熟悉。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喜欢这样玩?」
就算耳鸣的声音响着,那令人讨厌的声音照样在耳边清晰响起。
好似在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那些片段。
而毫无保留的,那张惨青的脸庞晃到了我眼前。
应该说几乎贴着我的脸较为恰当。
若我有任何一丝力气,应该会全部用在把头别开这个动作上。
如果还能有什么力气的话。
而该庆幸他贴的太近,所以我无法看清楚他的脸吗?
连他嘴里喘出来的那股难闻气味,都快盖过口中那金属味了。
接着像是不用换气似的,深深的开始吸气。
很漫长的一口气。
一开始,令我难受的是那粗糙的吸气声。
像是被戳破的皮球般的漏着。
接着是开始旋转的视线,还有脖子部分的那几条肌肉。
背叛似的紧绷着。
被牵动着的乾呕,让我不断颤抖着,像是癲癇那般。
而被迫打开的嘴巴,像喉咙的筋被扯着,要吐吐不出来。
不断的从嘴里被拔出些什么的。
像是一管强力的吸尘器插进了你嘴巴,想把那些让人生存下去的东西。
通通抢走。
应该是几分鐘前的事。
或是几十秒前?老实说时间概念现在在这脑袋已经行不通了。
那傢伙突然暴起扑到老头身上,接着两人一阵扭打。
想当然的,我立即上去要将两人分开,但只见那傢伙背后像长了眼。
一接近,马上被怪力似的一腿踹开。
近乎喘不过气的我跌坐在店门口。
眼前两团模糊的黑影像揉麵糰般的撕合着,好几秒后才分开。
令我惊讶的是,除了老头怎么这么能打外,还有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后抽出的长条状物品。
「哦!哦!哦!有玩具?」那傢伙嘿嘿笑着,上身压着像条猎狗似的。
另一头的老头不发一语,但脸色不怎么好看。
「不知道有没有用。」
可能看的太专心了,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这句话,让我整个人震了一下。
身后出现的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小黑,抱着前天我在后头工作时,用磨药机器磨出来的药。
原来她讲的是这个。
那颤抖着的双手,向我递过来一大包黄澄澄的药粉。
印象中有着黄耆、升麻、白朮、还有薑什么的。
好像还有人蔘、当归,主温辛的话,这样应该行的通吧?
她表情有些迟疑,但我们俩都知道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比较好的方法。
我把袋口打开。
好像意识到了我身前的药袋,那傢伙的身影晃了一下。
剎那间,老头一个箭跃似的跨出,手上那物劈了上去。
「喀嚓!」
但不管那东西是什么,却硬生生的折了。
「尺是打无形的呀!小子!」
明明看起来年纪比老头小不知道几岁,但那傢伙却这样戏謔的说着。
屋簷下日光灯的白色映着,在地上微微反着光。
被折断的那两片,看起来像一般文具行就买的到的铁尺。
接着那傢伙右臂倏然一扫,直接把老头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