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
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小姑娘，岔开腿躺在诊室里间的床上，“陈医生，你帮我看看，我这个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日复一日。
如同着了魔。
陈叙还在等她话的时候，乔凌却在对面发呆，她记得那天去崇光寺的时候，她并没有求姻缘来着。
乔凌叹了口气，“陈叙，我前段时间刚分手，那病也没有好，还是别祸害其他人了，万一这辈子都好不了，还能让人望梅止渴不成？”
“其他人？”陈叙很快反应过来，顿了顿想起吴杰意有所指的话，“有人是特别的？”
乔凌捏紧了杯身，抿着唇，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人情债难还
今天之前，她跟陈叙好歹还处在个微妙的平衡状态，他隐瞒已婚的身份，她追求勾引的他，两人算是扯平。
而现在，她欠了陈叙难以还清的人情。
跟周成海那慢慢积累起的感情不同，她是主动对面前这人有过好感，凭心而论，要不是知道自己这身体状况，她指不定就真应下陈叙了。
她这性子太好摸透，何曾如此对她，陈叙又未尝不是。
他又开口：“乔凌，回头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你可关了我三年。”
陈叙似已是捏准了她没法拒绝。
他说的微信，又不仅仅是微信。
不过处于话题中心的那人却要出来横插一脚。
乔凌搁在桌边手机响起的时候，两人正处于和平共处的状态。
陈叙瞥过她的手机，只来得及看到一连串的数字。
“何……”乔凌莫名紧张地瞧了眼陈叙，生生将到口的话咽下去，“我这会儿有点事，稍后我给你回。”
乔凌不待对方回应，匆忙挂断电话，开了静音键。
陈叙往椅背上靠了靠，“朋友？”
乔凌不自在地扯唇道：“嗯。”
陈叙轻笑，没有再追问什么，招手喊服务员过来把单给结了。
乔凌有些憋闷，这下如释重负地出了店门，跟陈叙客套两句：“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刚吃得多了，不然陪我走会儿消消食。”
“下次吧，刚人找我有事，我还得回过去。”
“好。”
陈叙看着她走。
女人穿着高跟鞋走得并不快，影子拖在地上，国槐树叶经风一吹，漫不经心散开，落在她身后，晕出片片深浅不一的光圈。
乔凌进了地铁站才去摸包里的手机，不过二三十分钟，上面已多了数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
乔凌有些错愕，不禁默然。
隔了几秒才回拨过去。
“何曾。”
“娇娇？”那边很快就听到男人略焦急的声音。
何曾生怕她反悔，一直守着电话，片场那边王生青已经过来催了好几回，要不是他咖位在这儿，导演恐怕当下就要发火。
何曾握着手机，又词穷了，斟酌了半天才继续道。
“娇娇，下午4点20的飞机，那个……你……你可别忘。”
乔凌真没忘，可是那会儿冲动应下的事情，还做的了数么。
如今的何曾似乎是没脸没皮的，你怎么拒绝人都不当回事，仍热脸贴上来。
但她又好到哪里去。
三个多小时后，乔凌坐在飞往徽城的飞机上，心叹自己可真是个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