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的全场欢呼到集体沉默直至最后的嘘声一片,时易都替他觉得尴尬。
alpha们就是实力的化身,他们更愿意看到的是拳拳到肉绝对的力量碰撞,又或者是机甲与机甲之间速度与智慧的比拼,而不是这种
近乎投机取巧的方式。
虽然看似也解决得很快速,但总是让人感觉分外憋屈。
就连高清摄像头放慢倍速,一帧一帧去放,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讲究,平时打斗里磕磕碰碰的,也没这么脆弱。
难道是这个叫江逐的力气格外大些,所以轻易就让它们彻底报废?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机甲制造与维修专业的学生,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深意。
但不管怎么说,为了公平起见,连赢五场之后就要暂时休息几天了,所以时易也没管他,准备回去复盘一下别的场次的录像。
可当他走在校园里,却发现总是能隐隐约约闻到那股草莓甜香。
他知道江逐一定在附近。
而且无论他走在哪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中间夹杂着再多乱七八糟的味道,他都能准备捕捉到那份不同。
时易停下脚步,仔细分辨了下,发现其实并不完全是草莓味,里面还夹杂了一种别的,非常浅淡的甜香,但不管怎么说,他都能确定,这就是那家伙的信息素。
他这又算什么?
跟踪吗?
时易依旧在意之前的事,被气到根本不想理他,而且江逐也没有来找他的意思,就像个跟踪狂一样无时无刻都在彰显存在感。
于是时易索性把自己关进了地下训练场,准备趁着这几天好好训练一下。
更何况这里有信息素隔绝装置,他就不信那味道还能飘得进来!
按照之前的强度进行了第一轮的训练之后,时易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似乎格外疲惫。
他倒是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为了这次比赛他重新制定了训练计划,确实有些超量了,于是他稍微稍微休息一会之后进行了调整,改成目前身体能够承受的训练方式。
但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身体的疲累感越发明显,手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这种感觉莫名有些熟悉,时易不由得警惕起来,但是今天就是他恢复比赛的日子。
为了公平起见,赛前会有专门的药剂检查,那种禁.药成分不明,不知道会不会被检测出什么东西来,倒时候不光他自己会被禁赛取消资格,就连哥哥可能都会被牵连。
实在没有办法,时易只能咬牙给自己注射了三针普通的抑制剂,他记得上次轩哥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勉强稳定下来。
既然对他来说等级低了些,那就加大用量,总归能起效,更何况说不定只是他自己多心了。
毕竟现在距离上次发.情期,才过去小半个月,一般omega不都一月一次吗?
于是时易也没有太过担忧,循着指示走上了对战台,依旧是体能对抗。
对面是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alpha,只是他的眼尾微微下垂,看着有点阴鸷。
时易?我知道你,那人道,本来以为是传言,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分化成omega了他轻嗤一声,甩了甩胳膊,我会轻一点的,放心
时易眼神微冷,根本不想听他废话,铃声一响就主动冲了过去,那人一愣,眼神有些轻蔑,随便摆了个防御姿势。
omega能有多大力道?
可仅仅这一瞬间的轻敌,他就被时易一脚踹飞了出去,差点直接跌下对战台,还是他反应过来之后及时补救,才没直接输的那么难看。
你这个该死的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整张脸都憋红了,牙齿近乎咬出血,他浑身的气势躁动起来,发丝都被吹动,形成威势直接朝时易压了过去。
时易的脸色瞬间变了,却不是因为那点压力,那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而是里面夹杂着少量的alpha信息素。
他甚至都来不及分辨哪个人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整个人就已经陷入了狂躁之中,远比对方浓烈得多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朝人碾压了过去,让他瞬间失去了反应力,只能昏沉沉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生生被时易拎着领子暴揍两拳砸晕过去,再像个垃圾一样地被扔出对战台。
时易站在台子中央,微红着眼眶,迷迷茫茫地扫向四周。
他的信息素发散出来就收不回去,离观战台近的那些alpha也开始神智昏聩,不自觉散发信息素,这下时易就越发暴躁了。
来自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在空中交缠对碰,明明该是引人遐想暧.昧场景,下一秒就要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了,可偏偏alpha们一个个头晕腿软,站都站不起来,而时易
周围令人恶心的味道太多了,他竟不知道该先揍谁好。
突然,在一片污浊中飘来了熟悉的,令人沉醉的甜香。
时易下意识朝那边望过去,他的眼睛雾蒙蒙的,看不清东西,但身体已经自觉动了起来,一步一步,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越靠近,那味道就越浓,时易的脚步焦躁起来,甚至开始跑动,以一个极高的速度一头扎进了那泛着浓郁草莓香气的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在江逐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从观众席上赶了过来,正好将人接住。
他就是担心这种突发情况,这段时间才一直跟着时易,幸好,这次还没造成什么太过恶劣的影响。
周围的alpha被刺激得摇摇晃晃着身子也要往这里靠近,江逐眸色一沉,干脆利落地将人打横抱起,飞速掠了出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江逐带着人,避开了人流较多的街道,钻进了他提前准备好的训练场。
这里甚至还被贴心地安置了一张床。
江逐小心地将人放在床上,伸手想要去拉被子,却被时易黏糊糊地将那只胳膊搂进怀里,身子越发凑过来,白皙微粉的脸蛋无比信赖地贴着他的胸口。
嘴唇微张,轻声嘟囔了些什么,黏黏糊糊地根本听不清,江逐却听懂了,索性也不管被子,长臂一伸,将人完全揽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脊背,低声哄诱道,不走不走,我在
眼神微软,语气温柔缱绻,哄小朋友一样。
他抱着人,不厌其烦地哄着,思绪却有些飘远。
他小时候刚逃出来那会,整宿整宿地做噩梦,时易也是这么哄他照顾他的。
而一转眼,那个他从来都只能默默看着仰望着,将所有在意都藏进心底的少年,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令人心疼得紧。
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原本稍稍安静下来的人再度躁动起来,江逐一惊,不得不释放更多的信息素来进行安抚,韩文轩特地叮嘱过,那种禁药副作用大,不到最紧急关头,不要给时易使用。
而他们这99%的高契合度,不该毫无用处的。
被那香甜的味道哄得舒服了,时易不再闹了,却又觉得不够,于是一点一点往上蹭着,小手自觉地扯开江逐扣得严实的衣领,伸手在那光滑的脖颈锁骨上戳了戳,然后着迷般地凑过去。
在那突出的喉结上亲了一口。
江逐整个人都僵住了,环着人的手臂瞬间收紧,痛得时易呜咽了一声才放开,又心疼地替他揉了揉,但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要害被人掌握的感觉令他既兴奋又紧张,只要时易张嘴咬上这么一口,就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可时易显然不会那么做。
他亲完一口,似乎觉得感觉不错,傻乎乎地笑了两声,又将柔软的唇贴上去,然后闭上眼睛。
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