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撑在顾明月上方在她唇上舔吻片刻,就被她抬手推到一边,穆蕴还来不及惊讶,他的翩翩已经骑在他身上低头无规律地在他脖子上亲了起来。
一夜疯狂,天亮时顾明月才窝在穆蕴怀里睡着。
伸手轻触过她身上的吻痕,穆蕴有些后悔昨天没有提醒她屏息,也不知道她醒来后察觉异常会怎么修理自己。
不过,穆蕴摸着鼻子想骑在他身上诱惑他的翩翩真是美到了极致,让他恨不得一口将她吞掉,想到昨夜情景,突觉鼻子莫名发痒,他抬手一看:竟流鼻血了!
穆蕴想看来今晚还得和翩翩用力交流一个晚上。
这天是三十,顾氏和顾攀一大早就起来安排丰盛的菜肴等女儿过来呢,却是直到午时初刻也没见人来。
顾氏有些担心,说好的三十在自家吃年夜饭,怎么这时还不来?
正要叫照游跑腿儿去穆府看看,门外传来一声马嘶。
顾氏出来,看到从正马车上下来的女儿,疑道:“这怎么还坐马车了?身子不舒服?”
往常顾明月回家多是步行,看街景锻炼身体两不误,这时被母亲一句话问得不知如何回答。
穆蕴笑道:“昨天下午我带翩翩爬山去了,走的路有些多,她现在还有些腿疼,我才安排了辆马车。”
“没事就好”,旁边顾攀说道,“快回家吧,刚才就做好了饭只等你们两个呢。”随后又对女儿道:“以后要注意着,别太任性,腿疼可没人替你。”
顾明月默默点头,特别温顺地跟在父母身后回家。
心里却已经对穆蕴张牙舞爪了,昨晚明知道有问题也不告诉她,害她现在半点都不想动。
客厅里,顾熠已经摆好了碗碟筷子,顾灿昨天就被顾森接回家了,家里倒显得特别安静,见到姐姐姐夫过来,忙请他们坐下,自己又去拿酒。
后院有给跟着他们在帝京的几个下人安排一桌菜肴,刚才顾攀已经让他们自己吃去了。
所以此时需要什么,顾熠就主动跑腿儿。
喝了半杯弟弟给倒的果酒,顾明月才觉得精神许多。
年夜饭从中午开始要一直吃到晚上,吃的就是一个团圆热闹,一家人就说说笑笑的,时间不知不觉流走,那边下人吃好了过来添炭,顾明月才注意到已经是申初。
她和穆蕴没打算在顾家过年夜,见时间不早,便说道:“爹娘,我们这就回去了。”
顾攀夫妻虽然不舍,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女儿都是嫁出去的人了,穆蕴还能陪着回家吃顿三十团圆饭已经很是难得。
总不能让他们在顾家过年,虽然穆蕴家没什么人,但让留他们在这儿过年也不是道理。
倒是顾熠,不太想姐姐走,觉得姐姐一走要更无聊,这儿可不如家里伙伴多,只有照平和照安两人,放鞭炮都不热闹。
一家人送着顾明月和穆蕴出了大门,顾氏说道:“明天我们都要回村去,初二你们两个也回去,翩翩第一年成亲,族里的老人你们都是要去拜年的。”
穆蕴应下,便扶着顾明月上了马车。
虽然穆府和这儿距离不到两里地,顾明月坐在车上看着父母和弟弟却也有些不舍。
以往三十这晚,他们一家都是出去玩会儿就回家围着炉子烧栗子芋头吃,她想睡时熠儿都要拉着她去放两个炮仗才让她去睡,而她这么一折腾哪还有睡意,继续回到温暖的火炉子边和他们一起守岁。过了子时,迎来新年,她娘会下几碗包着铜钱的饺子,一家人吃了才回房睡觉,不过两个时辰,村里便会接二连三地响起鞭炮声…
看出女儿的不舍,顾攀摆摆手:“走吧,后天回娘家多带些礼物。”
顾明月笑了下,点头:“放心吧爹,我会带很多礼物,让人都羡慕你和娘”,想着熠儿一个人无聊,又对他道:“待会儿我让人把能能送来,让它陪你玩。”
昨天她还叫能能说了一个笑话,而且这小东西说什么都容易令人稀奇发笑,有它在家里定然热闹。
穆蕴上车后,告辞两句,马车才轻快地驶离。
这是一辆装着里外带的马车,走起来没有辘辘的噪音,顾攀看着车走远,点头道:“焕子的脑瓜就是好使,这车过年后出售时必然引得众人争相购买。”
顾氏笑道:“可不是,焕子越发出息,要不然那秀水怎么越来越把眼睛放到头顶上呢。”
女儿回门时顾秀水办的是,可真叫顾氏烦透了,顾攀想起来同样不喜,“大过年的别提那孩子,没得扫兴。”
这时胡同口的阎家又传来阎夫人的呵骂声,顾攀摇摇头:“这家人怎么还这个样?”
顾氏倒是听胡同里别家夫人说过几嘴闲话,将儿子先赶回院子,才道:“听说阎家这小妾不老实,那阎夫人管着她丈夫好几月没进小妾的房门,小妾却怀了身子。一开始说是曾经在她家对门租房那学子的,后来又说是阎家长子的,弄得大半年没消停。”
…
顾明月听到胡同口那家的吵闹声也没在意,在家喝的两杯果酒上来后劲,再加上昨天晚上“纵欲过度”,她靠在车壁上很快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晚上,窗外上了灯,顾明月睁开眼睛就看见穆蕴在窗边比划着什么,她坐起来披上衣服一看,原来是正在贴福字剪纸。
顾明月低头看看一身洁白里衣,暗想穆蕴给她脱得跟正式睡觉一样,转回身去穿衣服,同时说道:“你不要贴完,待会儿我给你帮忙。”
穆蕴侧身,一手拿着张剪纸一手拿着沾了浆糊,笑看着她道好。
顾明月不期然又被他长身玉立的俊美英姿迷得心跳不已,穿好衣服跑过去抱着他的腰和他一起贴。
穆蕴一手圈着顾明月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往窗棂上刷浆糊,然后由她用另一只手把剪纸贴上去。
两人连体婴一般越贴越觉得有趣,后来干脆披上披风,到院里把灯都一并贴了。
大年初一,穆蕴带着顾明月去帝京边儿上的温泉庄子玩了一天,回来时摘了两筐子新鲜的瓜果,还有年前穆蕴让人种上的草莓。
庄子里的草莓没有顾明月在家种的那些甜,不过能在大冬天吃上新鲜的草莓,顾明月已经很开心了。
回家后不嫌累的做一个草莓蛋糕,她吃了一块,剩下的大半个全部进了穆蕴的肚子。
晚上两人就没再吃饭,初二回娘家,顾明月让人把瓜果分十几个竹篮子装好,到时让母亲分给叔伯和姥姥家吃。
大部分出嫁的女儿都会在初二这天回娘家,顾家村村口从一大早就人来人往没断人。
今年比之往年,又热闹许多,一些不常陪妻子回娘家的人这时也来了,想看看是否真如妻子所说他们村有个姑娘嫁给了当朝宰辅。
郑彩葵一路上就是听着她丈夫让她去和顾明月打好关系进的村,她提顾明月嫁得好,是希望丈夫能高看她一眼,不要出门经商时总在外面找女人,却没想到丈夫竟然这么热衷让她拉关系。
她根本没敢说现在自己和顾明月关系不太好,想起以前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自己一份的顾明月,郑彩葵不知是遗憾多些还是苦涩多些。
在丈夫的再三提醒催促下,郑彩葵第一个去拜年的人家就是顾明月家。
不过他们近了顾家门,却没能凑近顾明月和她那位宰辅夫婿一份。
郑彩葵的丈夫常年经商,眼力还有些,一到顾家,他就看出来妻子和这家人关系很不怎么样,他还敢往前凑吗?笑着和这家的下人说了两句客套话,转身就走了。
郑彩葵连忙跟上,身材微胖的男人突然停住脚步,嗤笑道:“亏你还说的好似自家的荣耀一般,原来人家根本不认识你。”
如果知道顾明月能有这么一天,她当初何必因为林弛而处处看她不顺眼呢。
经过林家紧闭着大门的祖屋时,郑彩葵发现自己很久不曾听到过他的消息了,也没想过关心。
…
刚和穆蕴分开一会儿,顾明月就发现有好几个本家堂妹在他跟前跌掉或者掉手帕,她只好发挥妒妇本色瞪穆蕴一眼再瞪某个掉手帕的堂妹一眼。
穆蕴头疼地抚了抚额头,只一个眼神的变化,转瞬间就从温柔优雅的公子变成冷酷无情的阎罗。
顾秀燕抖抖索索拾起地上的手帕,走开几步远眼眶都红了。
顾氏冷眼看着这一幕,起身赶那些不怀好意的母女出去,以后这些人家,半分面子都不给。
吃过午饭,顾明月和穆蕴便要回去了。
至于她爹娘和熠儿,要待过初六再去帝京。
刚出门,穆蕴就叫来人,穆丑穆寅马上带着二十多名侍卫围了过来,将那些等着打招呼的人都搁在外面。
穆蕴发现他因着翩翩的关系平等以待这些人,反而让这些越发不知所谓,今儿一上午出现的各色人,的确惹恼了他。
既然给好脸色上窜,以后谁敢有半分不敬就别怪他不客气。
也在无缘无故摔倒的女孩之列的顾秀水,此时正提着一个小包袱等在她家不远处。
看到那边出现很多侍卫时,她担忧地上前两步。
还没回家的顾秀梨,亲眼见到顾秀水这种种行为,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真当自己是个还没出嫁的闺女身子干净就能攀上高枝了?
耿临走到顾秀梨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顾秀水,内心的鄙夷一阵阵往上涌,她们真不愧是一对姐妹。
“你走不走?”他如今对顾秀梨只剩下满心的不耐烦,再懒得迁就她,不想过就和离,“今儿个我得去八里坪,你如果不想去就留在你家。”
一年多过去,顾秀梨没有再次怀孕,面对耿临时即便觉得有强大的娘家撑腰,也气弱下来,当下点头道:“我好久没回家去看看了,跟你一起去吧。”
他们刚要转身,那边拿着小包袱说给顾明月做了身衣服的顾秀水,被穆卯毫不客气地推了一个趔趄。
耿临嗤笑道:“你这个妹子真是心比天高脸比城墙还厚。”
顾秀梨霎时气得满脸通红,虽然她比一年前弱势很多,但脾气还在,尖声质问道:“耿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能不清楚?”耿临反问,并不因为在顾秀梨的娘家就给她留面子或者让她几分。
“你是不是想和离?”顾秀梨握拳问道,她相信耿临不敢,没有自家撑腰他家的船走不那么顺,还有在帝京的房子,没了自己耿临什么都不会有。
正等着耿临道歉,却只听他呸了一声:“行啊,离吧,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这就给你写和离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顾柏夫妻刚把顾秀水安抚住,转身就听到大女儿夫妻两个在说和离的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大伯娘看了眼红着脸说“离就离”的大女儿,已经不想再劝了。
因为劝和这两人,她在中间操了多少心,女儿根本不在乎,女婿也早对他家有意见,不如就此散伙。
顾明月看到大伯和大伯娘把又欲上前的顾秀水拦住时,便不再关注他家的事了,坐上车后,她才说道:“在顾秀水眼中,现在的你就那么好?”
穆蕴:这话你叫我怎么接?
伸手抱住她道:“以后她再来我们跟前晃,我让人打走行不行?”
顾明月:“我们不回村便是了”,毕竟她还要顾及焕大哥的面子。
顾明月在父母回到帝京时才知道了顾秀梨已经和离的事,听她娘说顾秀梨想要开个铺子时她还觉得顾秀梨挺有新女人思想。
但是紧跟着下一句话就令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顾氏说道:“那丫头想让焕子按照一成的价格给她水车、割麦机、缝纫机,对了还有焕子那些徒弟做出来的新玩意,差点没把你大伯气死。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帮娘家便算了,焕子这家业置起来也不是容易的,冬三九夏三伏天天儿费心掏力,她一分力没出倒还想搬她哥的东西。”
顾明月想了片刻,才说道:“或许是看到三叔帮小萍在帝京置了个铺子,觉得大伯也该给她这些吧。”
“人都是只能看到别人好的地方,看不见别人的为难”,顾氏摇头,“你三叔给小萍置个铺子有什么打算,咱不知道吗?还不是想让她有更多机会和黄素说上话?小萍也一心扎进去,不知是好是坏。”
这时穆蕴过来叫顾明月吃饭,母女两个才收拾好一床绫罗出去。
因家里还有不少事,吃过午饭,穆蕴就带着顾明月走了,路上问她:“是不是该做春衫了?想把裁缝叫到家还是让本相陪着你咱家的布庄看看?”
顾明月猜他定是看到自己和母亲在看绫罗才想到春衫,笑道:“现在还有些早,是我表姐正月末要出嫁,我和我娘商量给她送什么添妆呢。”
“随便选两件首饰送去不就行了”,穆蕴不以为意道,“我还以为你在想给我做什么春衫呢。”
顾明月听出了失落的意味,依旧摇摇头道:“我看你的衣服很多呢,两年不做也够穿。”
穆蕴沉默着看她一眼,“夫人啊,你这么节省不好,不然为夫还有什么劲赚钱给你花呢?”
顾明月掩嘴忍笑,认真道:“爸爸说,勤俭节约是良好美德。”
“翩翩”,穆蕴一下子倒在她肩膀上,轻嗅着她身上暖暖的香气,“去年的春衫今年都有味了,样式也不新颖。再说,你不觉得给为夫打理衣物是很幸福的事吗?”
“好大男子主义”,顾明月抬手扇了扇,表示很嫌弃,话音还没落下,就被穆蕴压在车壁上舌头长驱直入地吻住了。
一路吻到家,穆蕴一直得到锻炼的自制力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在巨大的甜蜜折磨下忍住没在车里吃掉顾明月。
顾明月也不想在车里那什么,马车到府门时,管着自己的手没去拉暂时撤开的穆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