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镶倒没先回房间,而是到客房门口,伸出手想敲门把卫谌叫起来,最后又放了下来。
他从府城过来,一路不停地骑马也需要四五天的时间,肯定是很累的,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这样想着推开自己的房门,下一刻,便从黑暗中窜出一条黑影,长臂越过她把身后的房门关上,唇上就被堵住了,熟悉的气息在口中鼻端弥漫开来。
淡淡的,清清凉凉的,熟悉好闻的让花镶连惊都没有就沉入其中。
但两人中间还卡着一个放了两盘菜两碗粥的托盘,卫谌一手掌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脖颈,他们这姿势还是很不舒服。
吻了一会儿,卫谌便腾出一只手,把中间的托盘拿开,趁他缠的不是太紧,花镶赶紧一侧脸,吻就错开了。
下巴搁在他肩上喘了会儿,说道:“你要干嘛?托盘不准扔。”
一说话才发现,舌头都不太灵活了。
花镶真是又生气又好笑,但不可忽视的,还是心底慢慢冒出来的甜泡泡。
“我没想扔”,卫谌一开口,磁性又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让花镶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卫谌笑了声,被刚才亲吻浸热的的唇在她耳边贴了贴。
两人就这样靠着站了会儿,花镶离开卫谌的怀抱,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让她很顺利的找到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灯烛。
卫谌转过身,把托盘放到桌子上,问道:“又是这么晚还没吃饭?”
花镶坐下来,笑道:“太忙了,你要不要再陪我吃点?”
卫谌把饭菜一一端到桌子上,又将筷子递给她,道:“我看着你吃。”
这话里带着十分的温柔,花镶笑着看他:“我家谌哥哥真贤惠。”
卫谌别开目光,说道:“快吃。”
……
吃完饭,花镶才问卫谌:“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吗?”
卫谌很想说只是想她了,说出来的却是:“上面给个州府都拨了五万银子,让尽量把下辖官道都修成沥青路,我给番茗和庆平都争取了两千修路费,此来就是给你送银子的。”
花镶惊讶:“银子都到了?”
“皇上很重视此事,银子下放得都很迅速,没人敢在新帝‘三把火’期间作梗,也都是如数给了”,卫谌说道,“我来时还带着两百精兵,你放心。”
花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想问什么你都知道吗?”
卫谌握住她的手吻了下,声音低沉:“猜得到。”
片刻后,起身道:“你早些休息,具体的我们明天再谈。”
花镶拉住他的手,眼睛发亮道:“你跑一趟就只为谈公事?”
卫谌无奈,宠溺笑道:“还有,想你了。”
花镶牵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既然想我,不如咱们今晚就试试吧。”
卫谌先开始还有些疑惑,随即便紧紧盯住了她。
“我不想如此潦草地就跟你姓周公之礼”,他垂了眼睫,声音沙哑。
花镶毫不在乎地道:“我们是地下的,难道你还想行了大礼再上床吗?”
卫谌蓦地抬眼,花镶被他这失望沉痛交杂的目光看得不自在,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现阶段我都不可能以女儿身留在朝堂的,我是有些喜欢你,但我不会为了你退回后宅,我希望有一天,女子也能光明正大在朝堂做官。所以没有足够的功绩,我不会暴露自己的性别。如果你想等到十几年后再光明正大地行什么周公礼,那我也没意见。”
卫谌忍着心口密密麻麻的疼,才没有打断她的话,待她说完,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镶儿,你对我的喜欢,就这样浅薄吗?”
花镶无语,看他眉头紧皱,另一只按在桌沿的手都握得骨节泛白,小心道:“我想跟你有实际进展也没错吧,你如果觉得浅薄,那就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只是最后两个字还在嘴里,她就被卫谌抱住又堵了嘴。
花镶忍不住想道,难道真是她行为不当,把卫谌给刺激到了?
只是前世,她大学时期的一个室友,交了男朋友没一个星期就全垒打了,要说古人含蓄什么的,花镶可不相信,聊斋金瓶梅里的那些男女哪个不是看对眼便彻底好上。
之前同意和卫谌交往,她还等着他先提呢,今天刚进门就被吻了一通,以为他也有那个意思,没想到这一提竟还让他生气了。
被带到床边时,花镶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接下来的一夜都是有些混乱的,天明时分花镶才被允许好好睡觉,当太阳高升时,她猛地从沉睡中醒来。
阳光透过窗子将整个室内照得亮堂堂的,桌上香烟袅袅,很安静,院子里也没什么声音。
花镶忍着腰酸腿软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院子里椰子树荫下,卫谌正一身整齐地在看书,完全看不出昨晚上的疯狂样。
没想到谌哥是这样的,嘴上说失望,狠起来她都后悔。
卫谌放下书,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花镶呵呵一笑:“这不是还有事要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