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这是要求大人做主和离啊。
他们若是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这夫妻俩散了,心里真要过意不去……
只是还没等他们想完,震破耳膜的敲击声就震得他们浑身一抖,赶紧便把知道的都说了。
作为挨门住着的邻里,谁家有什么事,谁家能不知道?
于是何老大坚持娶发妻表妹的事已经很清楚了,据这些人所言,蒲氏的表妹比她足小了十几岁,长得还十分漂亮,完全不像是个乡下女子,此前为了找个县城的好亲事在何家住了一个多月,然后便是何老大坚持要娶这个表妹。
蒲氏的不同意半点用都没有,如今何老大和那位表妹家已经商定好定亲日子了,也因为这个,何家这些天都吵吵闹闹的。
事实很明显,花镶让随堂的柏望把这些都记录下来留备,向蒲氏和何老大两人问清他们家中资产,因蒲氏不愿管任何一个孩子,便只判给她四分财产。
蒲氏虽然在这段时间被三个孩子的行为冷了心,但并不能完全不管,尤其老二老三都还未成家,于是她主动说只要家中现银的一半,至于那个位于城中心的米线铺子还有家里的地,她都不要。
既然是苦主主动要求的,花镶自然应允,然后便当堂给他们写了和离书,从此以后男女婚嫁各不相干。
蒲小妮不识字,但还是捧着那张和离书好一通哭。
何老大则感觉从内到外里子面子都没了,把和离书一团,就揣在怀里。
花镶道:“莫捕头,你去监督,免得银钱交割不清楚。”
何老大敢怒不敢言,走之前还不得不行一礼。
……
蒲小妮一行人回到何家时,隔着门便听到一个骂咧咧的声音:“传祖,出去找找,你们娘那个贱皮子跑哪儿去了?真是反了天了,不管铺子又不管家里,她要再做妖,我非得让你爹把她休了。”
骂声还未歇,一个少年跑了出来,看到外面站着这么多人,先是有些惊讶,继而对蒲小妮道:“娘,您去哪儿了,姑奶都生气了。”
里面,妇人还在骂,污言秽语一直往外飘。
蒲母擦了把眼泪,为了治住女儿,女婿竟把他这个老姑都给请来了,怪不得女儿过不下去。
莫捕头有些嫌弃地看了眼何家父子,对何老大道:“快把银子交割了吧。”
何传祖疑惑的看向父母:“爹娘,什么交割银子?”
蒲小妮理也不理,率先走进何家门,站在厨房门口的一个面色尖刻的妇人看见她进来,骂声更烈。
莫捕头往前一站,她就像是个被掐住脖子的鸡,顿时消声了。
何家的钱有一部分是何老大收着的,还有一部分便都在这位姑母那儿,想从她手里掏出来,自然是不容易的。
但蒲小妮是个精细人,家里该有多少收入,目下该有多少现银,她都很清楚,老姑母那儿的抠不出来,她就只从何老大手里的拿。
于是何老大手里的八十两银子,蒲小妮直接按照分割的数量,拿走了其中的五十两银子。
等蒲小妮母女走了,何家老姑母还没反应过来,至于旁边的传祖,更是傻了眼。
他娘就这么走了,怎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爹,这是怎么回事啊?”何传祖问。
何老大不想说话,直接回了屋。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妇人跟一个十七八模样的少女站在门口,还时不时地往门东的方向看。
“传祖,你娘这是怎么了?刚才我说话,理都不理”,妇人说着话走进来门,跟着又道:“这样可不行,以后我们曼儿进门,还不知道要被她怎么欺负。你爹呢?我们家曼儿有事要跟他说。”
何传祖心里很慌,他知道家里从今天开始,或许说从他娘走出家门开始,要不一样了。
一时间根本无心搭理叭叭不停说话的鲁大嫂。
鲁曼儿走上前,笑盈盈地把一个小竹篮子递向何传祖:“之前你不是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