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寒风凛冽,吹打在玻璃上,静悄悄的。
谢欢打了个哈欠,闭眼揉揉太阳穴,撑起身来,看到床上裹着被褥熟睡的男人时,一怔。
是啊,从今以后他又是得躺在自己身边的。
过了太长时间,有些事她都快忘了。
她走到床前,自己的倒影罩住了他脸颊,他占据了她平时睡得位置,侧身面朝着她,远山般的眉眼氤氲着朦胧的阴影。
她轻轻熄灯,睡到另一边,冬日里冰冷的大床,不需要放任何暖水袋,也是很暖和滚烫的,她睡得和好,不像从前的几个夜晚因为太冷而被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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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盛光的办公室坐落在大厦的十八层,足足五十个平方的室内空间,左边用屏风隔开,三个高层执行官和运营官坐在沙发上品尝着秘书倒的手磨咖啡慢慢品尝,眉头凝重,一片寂静。
“我还是喝不惯这玩意”,许久,章盛光砸吧着舌头,神情颇为痛苦的把咖啡放回桌上,“贾博,你还是下回帮我泡杯乌龙茶就行了,至于…马顺他要走就走吧,他毕竟年轻,又是个有本事的人,谁不想往高处爬”。
“我这就是气不过,卖友求荣的东西”,运营官刘启生气的道:“咱们几人当初辛辛苦苦才能把公司壮大到今天,盛欢就像我们的儿女一样,你说他要辞职就辞职吧,还要去荣威任ceo,荣威一向是我们的死对头,他对我们公司的事了如指掌,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收购华吉,为这事筹备了将近一年,就怕他会从中干扰”。
“所以我们要快刀斩乱麻,早点把华吉的事给解决了”,章盛光看了看手表,“南枫,这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啊,向明,你从旁辅助”。
“又是我”?易南枫指着自己,苦笑,“兄弟,你这样不厚道啊”。
“过年我放你一个月的假,让你好好陪陪老婆孩子总行吧”,章盛光站起身来弯腰锤锤他胸膛,“我好不容易才跟谢欢和好,我得多花点时间陪陪她,打好基础,一举把她彻底的拿下,我今天还得去学校找她,带她去别墅那边看看呢,你看你们都是当爸的人了,我还是光棍,作为兄弟我容易吗”?
“啊啊,行行”,易南枫头疼的连连点头,“我真是怕你了,您老快点把谢欢拿下吧”。
“要我说,何必这么麻烦,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着一个女人,干脆玩个够,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看的过去的结婚生孩子”,陈向明笑道,“说句难听的话,除了漂亮点我真没看出那个谢欢有什么好”。
章盛光脸色不悦的一沉,他最讨厌别人说谢欢不好的话了,不过碍于是自己同事多年的下属,还是忍了忍指了指桌上的咖啡杯道:“我实在喝不出这咖啡个什么味道,除了苦还是苦,可你不是就爱喝吗,还说什么苦中带着回味香醇,个人品味不同罢了”。
众人一愣,半响易南枫忍俊不禁笑道:“我们老总说话是越来越有一套了,行啦,你好好去陪着谢欢吧,对了,前几天有个朋友给了我两张摄影展门票券,估计是没时间去了,你拿去跟谢欢一块看吧”。
章盛光一看券便苦闷,“你知道我没什么艺术细胞,哪有耐心看那些个无聊的照片啊”。
“你没有,不代表谢欢没有啊,再说了,纯粹当是去约会,走走看看就回去呗,又没规定一定让你悟出个什么真理出来”,易南枫好笑道,“那我还常跟姜姝去看音乐剧呢,每次看着都睡着了”。
章盛光眉头一动,抓过门票塞进衣兜里,心情极好的提前下班去了谢欢学院。
她还在上课,里面坐满了人,偷偷从后门溜了进去,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位置,和从前的讲座不同,她现在是教授,衣着朴素,就穿了条牛仔裤、白色的羽绒衣,从容讲课间透着一种令人不敢亵渎高攀的肃然气场,纵然不做任何的打扮,也会让人觉得清艳淡然。
双手撑在讲台上,眉目扫过去,学生们几乎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都是静静的听着她讲课,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半点的声响。
连一向对这些枯燥的课程乏味的章盛光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听的聚精会神。
足足听了二十多分钟,谢欢才宣布这堂课程结束,等学生们问完了问题,陆续离开后,他才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书。
“你来的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