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曾经见过吧,但现在竟没在脑海中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象。
张云翔安静的站在易寒沉的身后,偷偷的瞧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忍不住的用眼睛余光去偷瞄着自家少爷的反应,可他什么也没瞧出来,易寒沉面色淡淡,眼神都没有以往或是发怒的凌冽,或是暴虐的杀意,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和看着路边那些花花草草没什么大的区别。
于曾经的易寒沉而言,易家,他恨过,所以他动手要报复。
可久而久之,他承受着太多的怨恨和恶意,易家似乎就变得有些微不足道。
只不过既然已经开始动手,就没道理半途而废。
现在易家遭了报应,这悲惨的结果之中起码一半都出自他手,可此时看着这些人,易寒沉的心境大概和顾南松差不多,极尽冷漠的无情,如果顾南松这会儿在这,嘴上会开心的说上两句,可等着手机一关,估计他两谁都不会再想起易家。
之后,画面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这时易寒沉才变了脸色。
然后咔的一声轻响,画面一暗,耳机里也安静了下来。
皱着眉头将手机放下,易寒沉靠在沙发上,微微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张云翔有些担心顾南松那边的情况,但也不敢贸然开口去问,于是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待着,找了个凳子坐下,两人就这么干等着。
气氛格外压抑。
张云翔有些坐不住了,正想着去给易寒沉重新泡点茶时,就听到门敲响的声音。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如临大敌般的紧绷起来。
看了易寒沉一眼,张云翔警惕的靠近大门,点开门边的屏幕,门口摄像头将门前的画面投射出来,当看清楚这门口站着的人时,他睁大了眼,有些激动的就要去开门。
是谁?
易寒沉冷冷的声音仿佛一盆冷水,让理智顿时回归。
手停在了把手前,张云翔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好像是顾少
易寒沉眉头一皱:开门。
可是张云翔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要真的是顾南松,他自己有钥匙回家还敲什么门,而且他们半个小时前还看着顾南松在易家,易家大庄园离市中心可还是有些距离,这路程起码也得近两个小时,怎么也不可能半小时就赶回来,又不是做飞的。
怎么想都不对劲,可门前又的的确确是顾南松,起码眼睛看着是。
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顾少吧?
想起顾南松的叮嘱,张云翔往后退,不准备开门。
开门。易寒沉再次命令。
张云翔进退两难,但见易寒沉那么坚持,说不定门口真是顾南松呢?
扭动把手,门缓缓打开,露出顾南松一张灿烂的笑脸。
我回来了。门口的青年笑着说道:有些累了,你给我端杯水来。
张云翔看着顾南松走进屋子,门边上贴着的符咒金光闪闪却并没有攻击,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是何处不对,眼见着顾南松越来越靠近易寒沉,他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拦住了顾南松。
顾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南松看了眼他:事情解决了自然就回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脸是那张讨喜的俊脸,声音也是那个声音,一颦一笑都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但张云翔就是有一种违和感,便又继续问道:易家有说些什么?
顾南松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不外乎就是说两句不好听的而已。
你!
不管再怎么离奇,张云翔心中越发确定这不是顾南松本人。
当下就想要揭穿他,却被易寒沉突然开口打断。
你不配用他的脸。
凌厉的刀气从脸侧划过,丝毫没有防备的人脸皮顿时被削掉了一层。
张云翔轻轻抽了一口气,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大片伤口汩汩的往下直流血,没一会儿就染红了毛衣,可被削了一大块肉下来的人却似乎感觉不到痛,没听他叫也没听他喊,身子都没见抖一下,依旧悠悠然的抱着手臂站在距离易寒沉五步远的地方。
他眯了眯眼,似有些不满。
脸上几乎能看见白色骨头的伤口上,血肉仿佛蠕动的蛆虫。
张云翔看得有些犯恶心,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冒。
没一会儿,伤口人眼可见的快速愈合,转眼就恢复如初,若不是那毛衣上有着尚还湿润的血液,张云翔都要怀疑刚刚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青年略带好奇的开口问道。
一直被无视的张云翔微微一愣,这个人的态度莫名的有些奇怪。
易寒沉面色沉沉:我说了,别用他的脸。
第177章 又到了英雄救美的时刻
嗯~冒牌顾南松沉吟一声,抬手摸了摸脸:这让我有些生气啊,没想到您比想象中喜爱这个人类,那可怎么办呢,他不配得到您的关注和喜爱,一个亵渎和玷污神灵的卑贱凡人,如此大的罪过,真是让他死得太简单。
冒牌货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嘴里说着凶狠暴戾的残忍话语。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易寒沉的双眼中是极尽疯狂的火热。
张云翔:要不是劳资打不过你,现在一定抽歪你的脸!
妄图插足寒松家庭的小三!不可饶恕!
冒牌货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厉风从颈边擦过。
鲜血突然如泉喷涌,脆弱的脖颈被无争硬生生割断了半截。
冒牌货只是眉眼微微睁大,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神色,嘴角向上越翘越高,那略带激动的喜悦让这张本该赏心悦目的脸变得更加诡异古怪。
一如刚刚脸上的伤口,也不知道这冒牌货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那血肉快速蠕动之下,就能把伤口再次连接起来快速愈合,转眼就又完好如初,张云翔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不就是打不死的小强!那要是对他家少爷动手这还有得反抗?!
说实话,我也不想伤了您,这才变成这般模样到此。
冒牌货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您这火眼金睛,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伪装。
易寒沉不耐的皱起眉头。
这人顶着顾南松的样貌,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实在让他觉得恶心。
若说第一次攻击是警告和试探,那第二次易寒沉是真抱着杀意出手,力求一击直接弄死眼前这个冒牌货,可惜却失败了,无争在他手里也能发挥最强的实力,又有天煞力量相助,都没能将这冒牌货的头颅直接砍下来,这让他心生不满的同时也越发警惕,当看到冒牌货再次将致命伤口恢复如初后,心里多少往下沉了沉。
和顾南松一起对敌几次,强大之敌也并非没有见过。
面前这个冒牌货的实力,竟比曾经遇到过的那些敌人更深不可测。
看来他在这场波及甚广的阴谋中的确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为了他这些人可真是费尽心机,不过看这冒牌货的举动和神态,到不像是要把他弄死的样子,更像是要把他带去什么地方给供起来。
既然无法全身而退,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