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别让雷再劈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呜呜呜嘤嘤嘤哇!
女妖哭得凄惨,可惜这副黑焦炭的模样,没有得到顾南松的一丝怜惜。
顾南松朝着女妖伸出手,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凶残的话语:那把你妖丹交出来。
女妖哭声一弱,泪眼汪汪的仰头看着顾南松,有些犹豫。
轰隆一声雷响,她一个哆嗦,后心位置缓缓长出一枝由无数细密枝条纠缠在一起的藤蔓,藤蔓尖端中护着一颗圆圆的珠子,这珠子泛着点紫光,周围环绕着浓郁的黑气煞气,顾南松接过珠子仔细一看,发现上面已经有了裂缝。
手指捏住一用力,这妖丹就被他咔的掰成了两半。
女妖:这特么就很魔鬼!妖丹又不是桃子!
把小的那一半还给因妖丹被夺哭得直抽抽的女妖,剩下一半递给杜山清。
这妖怪的妖丹于他无用,怎么处理还是交给专业人士为好。
好了,赶紧的,去把那些人身上的妖术解了吧。顾南松摆摆手,又突然想起般叮嘱一句:哦,对了,有个躺着的,双脚断了手也断了一只的那个,暂时别解。
女妖抽噎了几下,可怜兮兮的道:我现在力量太弱身子还好疼,动不了,可能需要你们帮我把那些人搬过来
顾南松拍了杜山清一下,自己蹲下来:先给我解了。
女妖伸手,灼烫的指尖小心的放在顾南松的手腕上。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面爬动,又疼又痒,不过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根系般的纹路在逐渐消失,最后缩成一颗绿豆大小的种子从掌心里钻了出来,顾南松手中煞气一动,那种子快速枯萎,手指一碾就碎成了渣。
女妖被他吓得连忙缩回了手。
很快,杜山清和警官一起,将那些躺在花坛下的人都给搬到路上,并排放在一块。
刘罡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心脏跳得砰砰直响。
他看向杜山清,忍不住问道:这真的没事吗?
这些人都还活着,但应该都被落下的雷给波及到,普通人要是被雷劈到可活不了。
没事。杜山清摇摇头:天雷不会随意伤人性命。
只不过因着这些人身上有那女妖的妖术,沾染了邪煞,才会被天雷溢散的力量给波及到。
杜山清领着颤颤巍巍的女妖去解妖术。
顾南松则走回易寒沉的面前,左右看了看:没受伤吧?
易寒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扫过他的手臂。
顾南松以为他是累了,回头看了眼那边的情况,无奈道:
等会儿就可以回家了,再忍忍。
乌云完全散去,清亮的月光倾泻而下。
惊喜的欢呼,担忧的询问,释然的哭泣,驱散了无形笼罩在此处的阴霾和压抑。
不平静的夜晚,依旧还在喧闹。
霍翟眉飞色舞的跑来,扣住顾南松的肩膀,激动的道:没事了!赵宴骁醒了!
被控制的人在妖术解开后恢复了神志的清明,只除却一人。
刘罡和杜山清站在一人的旁边,易韬和他老婆立于他们对面,双方之间似乎在争吵着什么,隔着一段距离顾南松都能听到易韬愤怒的吼声和女人尖锐的叱责,顾南松推着易寒沉走近,杜山清和刘罡满脸为难之色的看了过来。
你们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救我儿子!
女人坐在轮椅上,愤怒之下整张脸都有些扭曲,瞧着比女妖还要可怕些。
易韬怒瞪着缩在杜山清身后的女妖,想要动手但又忌惮着对方妖怪的身份,那副又惊又怒又怕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平时的沉稳和威严。
在场的,女妖也就怕个顾南松。
见易韬敢瞪着她,身上气得炸出几根尖锐的木刺,眼神尤其凶狠的反瞪回去。
我说什么来着?
见易韬夫妇没有搭理他的打算,顾南松主动开了口。
易韬看过来,对上顾南松透着几分讥讽的视线。
心下一动,似想起了什么,一时间更是怒火滔天。
女人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看到轮椅上的易寒沉,那些家族里关于易寒沉的流言就在脑子里不断回响,自己儿子现在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自己不过去了一趟祖宅竟被自己雇佣的人打成这副模样,如今看来这一切全都是易寒沉招来的灾!
眼中集聚起扭曲的恨意,她阴森森的盯着人看了会儿,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你怎么不去死!
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顾南松冷嗤一声,看来有些人真是不长记性。
当着他的面骂他老公去死?
视线扫过易韬儿子,给了女妖一个眼神后,幽幽开口:
你儿子开花的模样,一定很好看。
易韬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语,心狠狠一抽,破口而出:你敢?!
女妖心领神会,手指在地上青年的手臂上快速拂过。
昏迷中的青年似乎也可以感觉到疼痛,苍白的嘴唇开合之间溢出几声微小的痛吟,有什么东西在皮肉下蠕动,那仿佛一根棍子在血肉中搅动的黏腻声音令人一阵头皮发麻,青年身子狠狠弹了一下,就见一根藤蔓破开皮肉生长而出,长了有半截手臂这么长,鲜血淋淋的顶端缓缓挂出一串泛着血色的花。
在这一片焦黑废墟中,独独只剩下这一枝开了花的紫藤。
刘罡咕咚的吞咽了一声,与杜山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面上看到了几分纠结,按道理说他们的责任就是解救这些被妖精伤害的人类,现在这妖精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伤害一个人,可偏偏这妖精又听命于顾南松,顾南松在这次的行动中可立了大功,这令人为难的情况,他们到底该不该出声劝阻两句?
这是我们和易家之间的私事,你们最好别插手,放心,我这人遵纪守法,不会随便就要了他的命。
顾南松都开口这么说了,两人也不太好插手其中。
刘罡叹了口气,全当没看见转身离去,事情结束还有很多后续问题等着他去处理,而杜山清,皱着眉头盯着顾南松看了半晌,最后只能沉默以对。
你不要逼人太甚!易韬怒气冲冲的道。
顾南松抬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十分理直气壮:我就逼你了怎么着吧。
易韬气得直喘粗气,张云翔真怀疑会不会直接把人给气晕过去。
强压着怒火的男人在犹豫,内心天人交战,在尊严和儿子之间做着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