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何登文问她类似问题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现在的感情状态到底是什么。只不过出于当时那个情况的需要，她还是先拿柯以南出来挡枪。
但当她放空自己发呆的时候也想，她和柯以南真的是在“交往”吗？她有点搞不清楚交往这个词的定义了。
诚然，她与柯以南保持着亲密关系，说是肉体关系也好、酒肉朋友也罢，她对这样并不需要刻意维系也不需要双方交底的关系有些乐在其中。
不过她也清楚的明白这样的关系只存在于一时，所以对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自己，或者对方有没有付出感情，她倒是不怎么在乎。
用最简单的说法来表达……
“……可以说是炮友关系。”万可琳缩了缩脖子，看着窗外划过的街景，回答了君致泉的问题。有些话题在明面下很好诠释，但拿到台面上来说，就多多少少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学弟也是？”
“那个……应该不算。”万可琳对着车窗，玻璃隐隐约约反射出君致泉的模样，但不清晰，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没有胆量去看他本人。
“是吗。”对这个回答，君致泉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感波动，他的车开的还是很稳，只不过微微收紧的手指在皮质方向盘上用力抓出了一道痕迹。但他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他本来还有些疑惑的问题，逐渐在万可琳的话语中拼凑出了答案。
柯以南多次对他强调的“他与万可琳是恋爱关系”只是他一方之词，事实上他和万可琳并没有缔结起什么恋爱关系，虽然不知道柯以南这么说是为了减少麻烦，还是说想刺激他，但这些都不重要。
万可琳现在还不属于任何人，他要在她身上寻找的东西，现在还可以去找。
他还有时间。
君致泉不再问话，只是安静的朝她家的方向驾驶着，万可琳也安安静静看着窗外，生怕君致泉再问出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
但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正好赶上晚高峰时段，两人就这么被堵在了路上。周围是满目的汽车尾灯和不绝于耳的喇叭声，不过没什么人敢催君致泉，也没有人敢在君致泉的车前突然插队变道，他不慌不忙地慢慢挪着。似乎是车内过于安静，他随手打开了广播，播放的频道正是本地交通广播。
“广大驾驶员朋友们注意，目前处于晚高峰时段，二环线内交通都较为拥堵。刚刚收到听众反映，这个西华路由西向东方向，目前出现了连续追尾的交通事故，如果有准备通过西华路的驾驶员朋友请尽量更改路线。大家开车回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男主持人清亮的声音在车内传开，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沉默再次造访了车内。
“……”万可琳心想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她家就在西华路再下面一点，想回家这得堵到什么时候去，而且她本来还打算去趟超市买点菜，等到了家，估计连门口的小便利店便当都卖不剩了吧？
“你着急回家？”君致泉看她皱眉，不经意地问道。
“现在不着急了……”着急也回不去。
就在万可琳盘算着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能下锅的时候，君致泉在路口打开转向灯，调头上了另一边的路。
“这个点了，不如先去吃饭，吃完我再送你回去。”
这次万可琳没再拒绝，君致泉打正方向盘，想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饭店。
广播刚刚就被君致泉关上了，君致泉瞟了一眼无所事事的万可琳问：“我不怎么听音乐，你有什么喜欢的歌，可以放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