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先领证,”厉云泽想了想,还是暂时没有说一一的存在,“大概年前办婚礼。”
“那还好,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准备婚礼的事情……”厉济源点点头,“正好,你的喜事也给瑾汐散散心。”
厉云泽笑着点头,想到明天就和何以宁成为法律上不可切割的夫妻,那是一种神圣的感觉,不是一句“我爱你”能够诠释的安定感。
“时间不早了,晚上就在这里住吧。”厉济源看看时间,“正好阿巧炖了汤,你等下喝点儿。”
“好。”厉云泽应了声,“我先上去洗下。”
“嗯。”厉济源看着厉云泽离开,又打开相册。
他随手抽出一张照片看了看厉云皓那灿烂自信的笑好一会儿,才缓缓翻转了照片,视线落在了后面的字上……
谁会想到,云皓的研究因为有次的初稿丢失了几页后,他会分解的写到照片后面?
就算放在最明显的地方,恐怕,也没有人会无聊的抽出照片来看……
至少,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不是吗?!
……
何以宁哭的太累了,最后直接一口气堵的哭晕了过去。
靳少司将她抱到了早就为她留的一间卧室里,看着睡梦中的她还在抽噎着身体,眼底全然是心疼。
转身去拧了热毛巾,靳少司轻轻的给何以宁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沉叹的看着她说道:“以宁,如果这是你这辈子都无法放开的痛苦,那么,我帮你。”
轻轻的声音回荡在卧室里,轻轻飘飘的,透着心疼。
靳少司从来没有后悔过,可他将这辈子所有的后悔,都用在了今天。
脑海里,全然是何天枢笔迹下的无奈,那承载了太多,太多。
——厉云皓的死,不仅仅是医学界的悲哀,更是厉家的沉痛。以宁在厉云皓自杀后,每天没日没夜的陪伴着厉云泽。谁都不知道,以宁的陪伴是有多么深沉。
她白天默默的跟着,夜晚,就在厉云泽的窗下,静静陪伴。
我心疼女儿,但也从来没有制止过。
可真相来的猝不及防,让人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
谁会想到,厉家的灾难会是因为以宁随手带回来的那几页纸造成的?
谁又能想到,以宁带回来后,以为那是我研究酿酒比例数据的演算,而夹杂在了我的档案里,致使我不知情下,辗转到最后,传递给了有心人?
靳少司抬手,指腹轻轻还划过何以宁的脸颊,眸光渐深……
谁也不会知道,曾经无意识的举动,造成了那么大的悲剧。
“以宁,这辈子,你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对不对?”靳少司轻轻眯了眼睛,“快乐、勇往直前的以宁,再也回不去了……是吗?”
回答靳少司的,只有何以宁的抽噎声。
靳少司闭了眼睛,将沉痛覆盖。
“以宁,”靳少司声音微微颤抖,“既然你害怕他知道,那就让他恨你吧!”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有些猩红,“不能爱,也许……只有恨,才能让你好过一些!”
……
清晨,在迷雾中到来。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将凉寒的空气硬生生弄的更加冷了,仿佛,冬天的脚步已经悄悄来临。
何以宁“嗯”的一声嘤咛,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睛更是干涩的睁不开,就好似眼皮有千斤重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努力的睁开眼睛,可也只是一条缝隙。
因为哭了太久,整个眼皮肿的仿佛金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