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双手被他抓起,身子重重的摔回沙发背上,肩胛和锁骨磕在沙发上,连带着胸膛当中的骨骼也在狠狠的震颤。
透过皮肉蹿到骨血里的疼痛,让意意脑子里失神了一瞬,眼前掠过阵阵白色斑影,她微张着双唇,却是连一个音节都没能够发出来,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在牵扯着疼痛。
南景深看见她手上的伤了……
眸色微深,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暖意,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仿佛随时会将人撕碎的野兽。
意意脸上未干的发丝从两侧垂到脸颊上,发尾滴着的水将沙发打湿了一片,她大睁着一双狠颤的眼睛,双眶酸涩的疼痛,大滴大滴的泪滚落下来,和她发丝上滴下的水混做一块。
南景深压下身去,大手将她一侧脸颊上的发丝拨开,拢到她后脑勺,五指压进她发丝间,声音低嘎的在她耳边说着凉薄的话,“别绷着,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吗,还在我面前装什么青涩。”
意意头皮阵阵发麻,脸颊烧红得厉害,透着一种诡异,她颤巍巍的发着抖,试着侧回头去,被泪水迷蒙了的视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很小声的发音:“四爷……意意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南景深看见她满是泪水的小脸儿,表情更是惊惧,他心口莫名的被刺痛,而后掌着她的脸扳了回去,发丝也放下了,盖住了她的脸。
“嗯,错了。”
他用力钳住他的双手,力道大得惊人,意意从没被他这样粗暴的对待过。
整个人……就像是风中薄薄的蝉翼,完全陷入了他的掌控当中。
疼痛……已然痛到麻木。
精神被提拎到了一种难言的极致,慢慢的,变成了难以抑制的哭腔。
南景深在这时停了。
他一只手压着意意的肩膀,另一只手撑在她胳膊一侧,骨骼修长的手指收紧,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她双腿一软,在跌倒前,手臂紧紧的攀住沙发,十根手指……断裂了七根,触目惊心的血色。
南景深站在她身后,神色淡漠的整理自己,垂凝下的眉眼透着丝丝森冷,“乖乖,我在气头上,等我气消,要听你的解释。”
“啪”的一声,耳边掠过一道狠厉的风声,再然后,一个牛黄色的纸袋子,擦着意意的肩膀,被摔在了沙发上。
她咬牙,看不清文件上的字,眼前全是氤氲的湿气。
身后,脚步声渐渐远去,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响声很沉重,一下下的踩在她心口上,把她一颗心,连带着骨血都踩得七零八落。
关门声……力道大得连门框窗户都在颤动。
意意恍惚听见,南景深对谁暴吼了一句:“谁都不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