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洲锦标赛的赛程一向很紧,从中午的冰舞韵律舞开始,到接下来的双人和女单短节目都在这一天完成,两个短节目之间甚至还要加塞一场简短的开幕式。
由于明天中午就要比冰舞自由舞,抽完签的黎楷和司安恪没有再回到体育馆看其他国家队选手的比赛,而是径直要回酒店好好养精蓄锐。
“凯丽!安格斯!”摩尔一路小跑,留特伦布莱一个人在那里应付各国激动不已的媒体,“我的上帝,快救救我。”
“佐伊,你这是怎么了?”黎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摩尔会这么狼狈,“爱德林不在吗?”
佐伊·摩尔把食指竖在双唇中间,示意两人不要发声,让她和大家一起混在人群中悄悄的离开。
正一头雾水的黎楷见她的手指从唇边挪开,往另外一个方向指了指。顺着摩尔指尖的方向望去,黎楷这才看见特伦布莱在一众媒体之间高高冒出的脑袋。
“天哪佐伊,你不会真这么干了吧?”黎楷有些难以置信。
把男伴扔到记者堆里自己脱身跑路?你别说,这大概是黎楷这辈子最想尝试的操作了。
她默默侧过身来给摩尔比了个大拇指,试图用身体挡住司安恪的视线,以免被自己的男伴发现。
“没用的,我看到了。”司安恪幽怨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黎楷如遭雷击,飞快地把比着大拇指的手藏到背后。不敢回头的她只好对面前的摩尔做着怪脸,用眼神交流起来。
她看看摩尔,又用眼神往特伦布莱那里示意一下,最后又转回来朝着摩尔挑挑眉。
——那男伴就扔在那儿不管了?
——不用管,他早就习惯了。
摩尔抿着嘴耸了耸肩,扬扬下巴指了指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司安恪。
——不过你不用管一下你的男伴吗?看起来他还不太习惯。
接收到信号的黎楷嘴角向上,扯出来自己最灿烂的微笑,像跳机械舞一样,身体一截一截地朝司安恪转动过去,“嗨?”
司安恪瞬间被击败在她的笑容之下,刚才那点委屈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照例伸手要去摸黎楷的脑袋,出于愧疚之下,黎楷难得好心地没有躲开。
谁知道司安恪变本加厉,拿开手的时候还嚣张的示意黎楷的身高只到自己的锁骨,气得黎楷恼羞成怒,作势要去打他。
一旁原本是来这里躲个清净的佐伊·摩尔看两人闹腾,居然也乐在其中,要是再来一盘瓜子和一杯茶,那就和坐在摊头上看热闹,撺掇吵架的两人“打起来打起来!”的好事群众没啥区别了。
闹归闹,但第二天总还是有比赛的,黎楷和司安恪也不敢太过分。
几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准备回酒店。
佐伊麻溜地报了一串地址,让司机赶快开。眼尖的黎楷却发现好不容易从媒体之中脱身的特伦布莱好像在路口迷茫地张望,“诶等下,佐伊。那个是爱德林吧,我们等他过来一起走好了。”
“对,是他。所以我叫司机赶快开。”佐伊脸上露出几分奸计得逞的坏笑。
哈?
和佐伊一起坐在后排的黎楷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
人家才给你挡了媒体欸?是不是……可以稍微温柔一点儿?
“啧,”佐伊·摩尔翘上二郎腿、抱起胸,从透过车窗看着特伦布莱无助的样子,“差点腿了捻转步的人就该受点惩罚。”
黎楷看到前排的司安恪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转过头来后眼神里充满了对佐伊的敬畏。
最终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等爱德林特伦布莱,黎楷多次在心里默念“特伦布莱老师就算来了这小破车也不一定坐得下”这种骗骗自己的话,以减轻把这位可怜的top留在大街上懵逼的罪恶感。
再有谁和她说一句冰舞万世巨星甜到窒息她跟谁急,这明显是一个“犯了错回家要跪搓衣板”的故事!
不对,这么一想好像还是挺甜的。
在徐舒阳的三令五申之下,这次抽签是由司安恪下手的。
不知道是黎楷和司安恪这个赛季终于时来运转,还是这个抽签的人真的有那么点讲究,总之短节目之后排名第四的两人抽到了他们这个赛季最好的签——全场最后一位出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签运吧?
听陶予思说,徐舒阳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恨不得大年初一去给司安恪这只手上香。
头一次参加国际滑联a级赛事的黎楷和司安恪就这么闯进了最后一组。
初生牛犊不怕虎,赛前六分钟热身的时候,黎楷反倒觉得自己还没有比jgpf的时候紧张。
不过这样的好心情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对倒霉的美国选手给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