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笑而无奈,“昨夜陛下传为夫进宫了,在殿外站了好久,风雪好大,冻了为夫一晚上呢。”
胡说,分明没站多久就去偏殿休息去了,哪里是站了好久。
还冻了一晚上,真是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气不喘,一看就是惯犯!
“呵,所以说祸害遗千年,昨晚风雪那么大都没冻死你。”莫欢冷笑一声,红唇一张一合的说着话,尽是想让穆衍狠狠的堵了她的唇,不许她再说!
真是亲娘子啊!
只有这样的话,才是亲娘子才能说出来的。
所以他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
穆衍唇角的笑意微微凝固,“欢儿这么盼着为夫死,是方便日后改嫁吗?”
就不会说点他爱听的话吗?
真是一只刺猬,现在浑身竖起来刺,谁碰扎谁,敌我不分。
刺的狠了,连自己都要扎。
把他激怒了,她还能有好果子吃?
泥人都是有三分脾气,更何况穆衍还不是泥人,现在再怜惜怀中的女人,也免不了动怒。
“不过欢儿也只能想想了。”
穆衍意味悠长的摸摸莫欢的头发。
“想改嫁,为夫不反对,但是想嫁别的男人,不行。”要嫁只能嫁给他。
午后莫欢懒洋洋的在院子里晒太阳,连降三日大雪,这天总算是见晴了。
只是积雪未化,在院中还是有些寒凉。
“世子妃,左小姐邀您去平湖酒肆听曲儿。”
听曲儿?
莫欢稍感兴趣,在府中困了多日,她还未曾出去走走呢。
原以为是许轻染相邀她一人,却没想到还有别的人在,手中接过一张烫金色喜帖,莫欢黛眉一挑,看清里面的内容微微诧异。
“恭喜沈大小姐终于觅得夫郎,喜结良缘。”沈吟和谢斐的喜帖。
她还以为这事儿要吹了呢。
没想到这喜帖都送出来,婚期就在年节,大年初五那日。
还有二十来天了。
“谢谢。”沈吟故作矜持,只是眉宇间的欣喜却是藏不了的。
和从前谈论起这婚嫁之事的那份漠不关心倒是大相径庭。
“记得给我备上礼物。”沈吟眉眼弯弯如月,一边接受吉祥话,一边让莫欢记得备礼物。
“送礼物?我有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全身家当都在这儿了。”莫欢黛眉一挑,听到沈吟的话像是听见笑话似的,顺便还向她展示一下自己的穿着,朴素本素了。
身上的唯一华丽值钱之物便是自己发间的那支碧玉钗子了。
在茫茫雪景中,这抹翠绿倒是显得格外瞩目耀眼,为银装素裹的平城独添一份生机。
沈吟嫌弃的看她一眼,嘴里磕着瓜子漫不经心道:“堂堂世子妃称穷?你这是瞧不起瑞王府呢,还是瞧不起穆世子?”
那语气,那神情,摆明儿了就是不信。
“想想去年,也不知道是谁财大气粗的就送给了自己小侄子一枚大金锁,又是送珊瑚的,可有钱了,可豪横了,特别的财大气粗!”
沈吟说的特声情并茂,特手舞足蹈,特深入人心。
说一句话,瞧一眼莫欢。
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变相勒索钱财。
莫欢高深莫测的笑笑,不说话,送礼的时候那是豪横,是财大气粗,但是穆衍那死男人翻起旧账来不得了,眨眼的功夫自己就不知欠了穆衍多少钱了。
果然做人得低调,交友更是交不得损友。
“别光笑,好赖表个态,欢儿,你可要知道你的添妆礼我可是一点都没敷衍的。”
沈吟早就眼红,虽然平时收的礼,自己打私库也不少,可这本质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道德绑架。”莫欢小声嘀咕了句,要知道出来会被人给打劫,她就是在王府里发霉她也不出来。
“许轻染!你也太坑了!”就是她把自己给约出来的!
这个坏人!
许轻染尴尬的摸摸鼻子,她今天上午就被沈吟给劫走了一块稀世翡翠,她现在心疼的滴血……
这好姐妹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麻。
所以她就想到了莫欢这个大富婆。
守着穆衍那么个金大腿,就算蹭点金粉下来也够普通人一年吃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