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萤火虫还毫无知觉的漫天飞舞着,顾濯却明白了什么,他低低的勾了勾唇,笑容略带些嘲讽,好一会儿,他才在顾云歌手指上落下一道轻轻的吻,转身站起来,仿佛没事人一般对着顾云歌笑道:“没关系的,小鸽子,我致死觉得,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才行。”
顾云歌咬着下唇,很想让自己给顾濯一个答复,可是发现,不管是什么话对于顾濯来说,仿佛都太残酷,她眼神复杂,心中却有些歉疚,若是一个人的感情能够控制就好了,若是这样……她们都不会这样痛苦了。
顾濯转过身,不再让自己的表情露出来,他语气依旧是轻快的,声音却有些沙哑,走到窗边,忽然轻轻的将窗子打开了,对着顾云歌轻声说道:“小鸽子,你也不必因为这件事情过于困扰,我愿意对你好,是我的事情。”
在他说话的功夫,萤火虫便一只接着一只从窗外飞了出去,没有了萤火虫细微的光亮,屋子里便彻底暗了下来,顾濯又细心的关上窗,这才转过身,看向了顾云歌,他存缴微微上扬,轻轻为顾云歌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好好休息吧,明日里,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最后深深的看了顾云歌一眼,这才转身大步向外走了出去,那背影却带了些匆匆忙忙的意味。
顾云歌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窝在被窝里,虽说觉得有些疲倦,可是脑中却始终盘旋着顾濯方才说的事情,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没有睡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濯倒是很少来找顾云歌了,基本上没有见到他的踪影,顾云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担心,或许……是那天的事情让顾濯受伤了?
日子一点一点的过去,天气也越来越冷了,顾云歌却还是要每日喝药,身子却逐渐的好了起来,咳嗽渐渐止住了,每日也不会一直痴睡,也不会不管在多暖和的环境下,骨子里都觉得冷了。
一直到了年底,过年的时候,顾云歌的药也依旧没停,她依旧没什么力气下床,这个年便也没怎么好好儿操办,侯府的一家人随意的过了过,便算是过年了。
整个侯府因为顾云歌都充斥着中药的味道,各种珍贵的药材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往顾云歌的房间里端进来,顾云歌赫然已经成了个药罐子似的人物。
偏偏她还不能拒绝。温太医说的古方子十分的有效,顾云歌的身子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年后没多久,顾云歌便能够下床了,在元宵的时候,顾云歌便能够出院子里活动活动了。
因为怕两个小家伙被顾云歌过了病气,这段时间便一直没让两个小家伙见顾云歌,顾云歌难得去院子里活动活动,两个小家伙就兴奋极了,一个人抱住一只胳膊,就连平日里不怎么展露感情的昀清也抱着不放手。
顾云歌的心一瞬间便因为两个小家伙软了下来,她经过好一阵子的安抚,再三保证为了娘亲以后不会再忽略两个小孩子之后,这才被松开了手,顾云歌难免觉得有些好笑,她缓缓的舒出一口气,转身便看向了一旁的惊蛰,问道:“这段时间两个小家伙开始学东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