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凌锐伸手要去拉她,米拉拉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眼睛闪闪地蓄满了泪水,声音都在哽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把浅浅害成这样的……”
听不懂她的话,凌锐狠狠地拧起了眉头:“这怎么能跟你有关呢?浅浅突然晕倒我们都不想的,拉拉你别想太多了——”
伸出手,凌锐往前还是去拉她的手,被米拉拉再度躲开:“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懂!”
盯着凌锐,米拉拉把泪水吞回了肚子里,那眼神,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从来没有过地凄楚,带着让凌锐心痛的绝望和决绝,毅然大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追上了米扬的步伐,跟着他们一起,推着乐浅浅的病床往病房走去。
凌锐整个人愣在原地,那一个眼神,足以让他震撼。
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米拉拉露出这么绝望的神色?那份绝望,让凌锐莫名地心悸,好像米拉拉掉进了一个他无法触及的深渊,他想救她,却无能为力。
心头有种无奈的窒息感,凌锐狠狠地深深吸了两口气才缓过来,迈开大步赶上他们。
从蔷薇海湾小渔村那里得到的线索有些模糊,欧阳娅娅一家一家疗养院地找下去,天黑的时候,可算找到了最后一家。
灵草疗养院在蔷薇市东面,背靠着大海,建在山坡上,欧阳娅娅让司机在山脚等着,自己徒步顺着平坦的马路往上走,一路走来,看见不少老人结着伴在散步,有说有笑,看来在这个疗养院的生活很不错,每个老人看起来都是笑容满面的模样。
踩着高跟鞋走了长长一段路,可算到了疗养院的门口,欧阳娅娅这个大小姐什么时候走过这么长的路,此刻才真正明白,脚下高跟鞋的可怕之处,现在她真的想不顾礼仪,甩掉脚上那双至少十厘米的高跟鞋。
抹了把汗,欧阳娅娅硬撑着走了进去,好在,疗养院的人都很好相处,欧阳娅娅随口扯了个谎,说是来看望一下许久没见的张老先生和张老太太,院长刚好在,亲自带着她去找张老先生和张老太太。
疗养院的老人一般都是没有什么亲人,或者亲人都是太忙没时间照顾才会住在这儿的,难得见到有人来探望老人,朱院长都是高兴地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朱院长本身也不是年轻人了,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架着一副老花眼镜,身形微胖,带着满脸的笑容,一看就觉得平易近人,跟老人们也很聊得来。
一路走来,朱院长很热情地跟欧阳娅娅介绍着疗养院的事和人,跟路上的老先生老太太打招呼,欧阳娅娅也就不客气地开始旁敲侧击了。
“对了朱院长,张老太太和张老先生之前因为官司的原因丢了房子,一直住在小渔村,怎么会突然搬到疗养院来了呢?”
“哎呀!说起来,这可真多亏了现在社会上这些好心的年轻人呀!”
“好心的年轻人?”
感觉自己找到了重点,欧阳娅娅赶紧追问:“院长你的意思是,是个年轻人把两老送到疗养院来的?”
“是啊!”朱院长一点也不设防,“当时张老太太的官司我也有关注,那些无良商人真是可恶!唉!说起来,张老太太也真是可怜,一把年纪了,全靠自己照顾瘫痪的老伴儿,只不过是在商场门口摆个摊而已,那些无良商人就因为这样要告她,结果害得张老太太跟老伴儿丢了唯一的房子,本来张老先生就瘫痪在床需要人照顾,这下更加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