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放开我！我跟他们拼了！”陶子咬牙切齿，怒气充满全身。
酒液顺着殷小米的头发，睫毛，不停的往下滴。
黏腻的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抬手胡乱擦了一把，她的声音轻的像是羽毛：“算了，陶子，我们走了。”
“不行！”
眼看着殷小米被这样欺负，她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走？
她要跟这帮人同归于尽！
“陶子！”突然，殷小米加重了语气，“拜托你，我们走吧。”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揪住一般，疼的要命。
陶子咬牙，点头，“好，好，我们走。”
“等一下。”
正转身要走，身后女声传来。
还要怎么样！
陶子回头，眼神像是淬了毒。
女孩子“啧”了一声，扭着细腰走过来。
“酒钱不要了？那你们刚才不是白忍了？”说着，她递过来一沓红色的钞票。
“要。”轻柔的声音，软绵绵。
殷小米伸手接过钱，握在掌心。
女孩子笑，轻蔑不可一世。
“陶子，走吧。”
“好。”
更衣室。
洗了澡换了衣服，殷小米坐在长椅上发呆。
陶子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小米，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怪我，怎么选的包间！我不知道冯宇那个混蛋会在。”
“这怎么能怪你。”殷小米拍拍她的手背，“没事，这点侮辱不算什么。”
“小米？你，你还要继续打工吗？”
“当然啊。”殷小米挤出一抹笑，“我说了，这不算什么。”
“傻啊。”陶子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脸，“傻样子。你放心，姐姐以后一定保护你！”
“好。”
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上只有三个人。
陶子和殷小米挽着手坐在最后一排，小声说着话。
她们畅想着毕业以后的美好生活，畅想着自己的未来。
陶子说要遇见一个白马王子，然后给他生好多孩子。
殷小米笑她，望向车窗外。
希望，她只希望有一天她就能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回到颜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多。
殷小米轻手轻脚的进门，刚进客厅，身前突兀的响起鬼魅般的男声：“你去哪儿了？”
她吓了一跳，随即沙发边的落地灯亮起。
沙发上，端坐着一个穿着居家服的男人。
蕴黄色的灯光映衬下，他面容冷峻。
“颜……你，你怎么还没睡？”
“我问你，去哪儿了？”颜苏木冷冽的男声重复，沉沉砸过来。
殷小米咬唇，小声回答：“我，我去打工了。”
“哦？”剑眉一凛，他的声音貌似漫不经心，下一秒幽幽传来：“缺你钱花了？”
殷小米捏住衣角，眉头蹙起来，“我只是想积累一些社会经验。”
“哦？”他还是这个字，“在哪儿打工？”
眼神一声，殷小米低声说：“这是我的私事，我，我想我可以不……”
不用告诉你。
后面一句，殷小米终究没敢说出来，而是换了一句：“颜苏木，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俯身，他从茶几上拿起烟盒，磕出一根烟点燃。
小火星在他的烟支尖上跳跃着，他吐出白色的烟圈，对她说：“殷小米，我要你明白一点，从你被我买下的那一刻开始，对我而言，你就没有什么事是私事。”
顿了一下，他眯了重瞳，“我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至于尊重，那是我看着给的，不是你要的，懂？”
他的话像是冰刃一样，一下一下刺进她的心窝。
没有鲜血流出来，那是因为，冰直接冻结了她的心。
捏住衣角的手慢慢松开，她垂下眼睛。
“知道了。”
“嗯，现在过来。”颜苏木淡声开口。
殷小米艰难的迈步，磨蹭着走到他跟前。
他倾身碾灭了手里的烟支，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
“啊！”殷小米轻呼一声，跌坐在他腿上。
他的指尖带着烟草的味道，落在她的下颌上。
那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点迷醉的感觉。
顺着他手指的力道抬起头，她撞入他深邃深沉的眸底。
他靠近过来，呼吸间同样有着烟草的气味。
殷小米怀疑，那里面是不是有麻醉的成分。
为什么她的头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睛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在不断的靠近，靠近。
薄唇停留在距离她唇瓣几厘米的位置，他慢声吐字：“去睡吧。”
呃？！
猛地睁大眼睛，殷小米一脸惊愕。
“怎么了？”他薄唇微勾，问。
摇头，她从他腿上跳下来，局促道：“没什么。”
“嗯。”
转身，拔腿往楼上跑。
女孩子的背影显得那么慌张。
颜苏木敛眸，思索着。
背靠着门板，心跳还是快的不像话。
殷小米捂住胸口，突然，想起什么。
他刚才没有说不让她去打工这句话吧？
好像没说。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继续？
听陶子说，她们晚上分上半夜场、中场和下半夜场。
她只要跟经理商量一下，只负责上半夜场，下班时间就能早点，这样就能早点回来了。
再说，她也不需要做很久，最多半个月。
……
“先生，这就是殷小姐打工的地方。”
颜苏木捻起照片，看着上面的女孩子，眸色一冷。
尊重？
这就是她要的尊重？
穿着超短裙的尊重吗？
“继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