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说什么,去祈求他的原谅么,她做不出来。
虽然伤心欲绝,但自家事情已经乱成一团。
她木然同意他的要求,但却要求他净身出户。
所谓净身出户,不过是她得现在两人住的房子。
这本来就是两人结婚时,项明帮忙找关系让他们从单位分到的。
两人的钱平时都是项香花得多,几乎存不下什么钱。
但这个时候,她明白让他拿出钱的概率很低,毕竟她是真不清楚他存有多少“私房”。
怪不得妈妈从前老说她,责怪她不把家里财政大权管牢,关键时候就突显出来她的无能。
虽然她丈夫不愿意,但看她十分坚持,又想尽快摆脱他们这份婚姻,便同意下来。
心里想的却是,双职工分到的房子,离婚后说不定就会被收回。
短短几天时间,项香觉得自己的经历比之前二十多年都要多得多。
她甚至都找不到可倾诉对象,只能坐在廖白云病床关,一五一十说给对方听。
她不知道,这些负面消息,对病人的刺激程度会有多大。
“祥林嫂”一般的唠叨,让廖白云烦不胜烦,好不容易有点清明,却不能被发现。
因为项香现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察觉不到廖白云的变化。
更不用说项香在照顾几天之后,就主动为她办理出院手续。
她自己则回去上班,如今她没有丈夫,感觉像是没有依靠,只能死死抓住工作。
项高峰虽然不满她甩手不管的事情。
妹子离婚的事情有些吓着他,从而没有说什么难听话。
但天天照顾着一个木头人一样的爸爸,他心情很烦躁的好不好。
既然妈妈能办理出院手续,他有样学样,帮着项明同样办理出院手续。
他打算和项香商量一下,一起出钱请个保姆,同时照顾爸爸妈妈。
毕竟两人都不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不过是需要帮助而已。
他想得很好,然而请人之事并不顺利。
说到底,还是钱给得不够,他一开始只打算一个月给二十元钱。
发现连家属院里热情爱帮忙的大妈都不愿意介绍人,他就知道是嫌弃价格低。
随着妹妹项香提醒他记得去办爸妈的内退手续,他才想起爸妈还有工资。
本来他还在心疼自己和妹妹两人得承担请人照顾爸妈的费用,否则也不会闹出二十元的笑话来。
现在他把爸妈的钱算在内,直接把负责照顾的费用提高到三十元钱。
这个价格包吃住,病人还能自理,勉强算是有些吸引力。
请来照顾爸妈的是一个家庭负担重的中年妇女,姓文,人有些黑,不胖但骨架大。
文大娘过来后,项高峰觉得自己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
他放心的交待好这边的事情,就自个回家去。
照顾爸爸这几天,他真心觉得自己憔悴不少,必须得好好补补才行。
然而,刚刚睡上一个好觉,第二天那文大娘就打电话过来。
“项同志,你爸要出门,我拦不住,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