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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温修筠第一次见老板如此重视待客之道,他还亲自过问细节,难道与优乳合作愉快,因此对优乳老板的女儿爱屋及乌吗?

第29章 王子公主 想到谭佳人住进家里,他双颊……

谭佳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英式管家, 老人身穿熨烫妥帖的深色西装,衬衫和手套雪白,皮鞋擦得铮亮, 举止优雅, 做事严谨干练,简单问过几句话, 便指挥司机,帮郁银办理出院手续,然后拉上她们去酒店退房,令人感到无限安心。

保姆车离开酒店所在的塞纳河右岸, 向位于塞纳河左岸的巴黎第七区驶去,一路上经过罗浮宫、奥赛美术馆、埃菲尔铁塔,谭佳人没空欣赏车窗外的美景,她在算买的旅游医疗保险是否能覆盖郁银的住院费用, 当然, 有钱人可能不在乎这点开销,但介不介意是人家的事, 能不能算清是她的事,vip客户旅行额外产生的费用要交代明白。

车子悄然驶入圣日耳曼大道的某处幽静街区, 停在一幢具有百年历史的白色大宅前,谭佳人和郁银下车,望着规模宏大的法式新古典主义城堡, 惊讶得合不拢嘴。

谭佳人意识到失态马上调整表情, 免得跟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世面一般被人看笑话,偷觑郁银,她非常实诚地发出赞叹声,“天啊, 这是皇宫吧。”

谭佳人目光投向挂在门口的古朴铜牌,上面镌刻了这座宅邸的历史,建于18世纪,与孟德斯鸠同一时代,按人类年龄算,二百多岁了。

她自诩见识不凡,等闲穿金戴银,豪车代步的富人已不令她吃惊,但能在巴黎寸土寸金的第七区拥有带前院和后花园的大宅,说明主人是富人中的富人,super rich,这是国外的定义,可以理解为超级富豪联盟中的最顶层。

之前,她对贺九皋有诸多误会,以为他和珠宝商郑大明一样,是个开贵价车撑门面,做投机买卖发迹的暴发户,没想到来自“老钱”阶层,不过也不能太早下结论,住得起巴黎第七区豪宅的亚洲人屡见不鲜,谁能说清他们的钱来路正不正,没准儿就有搜刮民脂民膏从国内叛逃的反动派呢。

郁银用英语问管家:“这是九皋哥哥的家吗?”

不像姐姐参与管理家族生意,她每天只发愁体重问题,完全不关心自家企业的新动态,这次生病,母亲说会找熟人照顾她,而这位“熟人”是南国集团老总的儿子,他和自家的优乳集团联合收购巴黎的一家食品公司,母亲特地嘱咐她,“你嘴巴甜一点,记得叫哥哥。”

西方思维的管家对女客突然攀亲虽然不解,但照实道:“这座大宅是贺氏的房产,严格说并非小贺先生的‘家’,平时贺君言先生在巴黎逗留时会住进来。”

谭佳人留心听,暗暗点头,在超级有钱人眼中,没有家只有房产,不会投入感情,作为商品或者投资,用来交易增值而已。

郁银对谁是“贺君言”不感兴趣,她看着绿色大门上的金色雕花把手随口说:“不会是镀金的吧。”

管家说:“对,镀金的,也是古董。”

大门打开,他们踩着白石砌的路,走过拱形门廊,推开绿色铁艺门,白屋蓝顶的房子近在眼前。

管家吩咐仆人将两位女客的行李箱搬到楼上客房,接着为她们介绍:“这处房产占地约四千多平米,由庭院、主楼、辅楼、阳光房、花园组成,贺氏上个世纪购入后,秉持尊重和保护历史文物建筑的原则,进行了为期三年的精心修缮和改造,新颜换旧貌,其精美典雅更胜以往,主建筑一共三层,有两部电梯,五个停车位,请随我进屋。”

进入门厅的刹那,谭佳人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轩阔的门厅两侧由红木镶边的镜子组成长廊,天花板金色石膏线勾勒的花纹很雅致,与垂吊的水晶灯倒映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大厅内金碧辉煌,装饰着雕像、壁画、吊灯、工艺精湛的家具,以及艺术珍品,拱形落地窗、廊柱、门、天花板也只用金色线条加以点缀,不会喧宾夺主,烘托出浪漫华美的法式情调。

两个会客厅,一个充满复古气息,用于接待外客,一个中西合璧,陈列着艺术珍藏,假如全部是真品的话,那么这些艺术品的价值加起来可能都超过房价了,难怪雇了安保团队看家护院,她眼睛没看错的话,有几个黑衣保镖就住在辅楼。

管家非常有耐心地为她们讲述房子的历史,从豪华的礼宾厅宴请过哪些大人物说到拼花大理石地板上铺着手工真丝地毯,郁银如同好奇的小孩,不停地提问,不停地惊叹,活力满满,看来医院的治疗很有效果,回国前只需盯住她好好吃饭,这趟商务旅行就能交差了。

逐层游览完毕,进入田园风的淡绿色客房,谭佳人关上门,跳到大床上,用力颠了两下,感受床垫弹性,脸蹭着丝滑的床单,闭眼小憩,忽然她想起vip客户程兰的嘱托,对了,她有任务在身,总结的话,俩字:助攻。

应该没问题吧,一个王子,一个公主,还有一个童话般的城堡,在这样的环境中,哪用旁人指导谈恋爱,肯定一眼万年,呲啦呲啦地冒火花,说不定俩人好上了,还嫌她这个电灯泡太亮呢,反正见机行事,识趣点总归没错。

贺九皋白天专程考察sa健康食品公司建在巴黎郊区的加工厂,又返回主城区参观他们的实验室,与sa管理层开会探讨收购事宜,行程安排紧凑。

晚上参加投资人酒会,互相交流圈子内的“消息”,银行家、基金经理、风险投资人关起门,大家围着鸡尾酒桌,喝着酒,谈论证券市场上的某个商品的价格是否高于其价值水平,高的话就有做空的商机,加大力度投资成长中的企业,切断不能盈利企业的资金,因为这些能量巨大的人,有的企业迎来繁荣的前景,有的企业走向没落,虽然残酷,但谁有黄金谁定法则,市场优胜劣汰,不符合要求者出局,这就是资本的玩法。

喝了几杯酒,男人们的话题转向圈内的桃色新闻,譬如某某银行家当了糖爹,为一个漂亮的糖宝提供经济援助。

有人不屑,“花钱购买感情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做法。”

一位保守派附和,并破口大骂:“世风日下。”

也有人持不同看法,操着牛津腔说:“the city streets are paved with gold diggers——”

贺九皋忍不住笑,英国老兄开腔就踩拜金者,没办法,这些人活在“谁真谁假,我能相信谁”的噩梦中,包括他在内永远无法真正地相信任何人,总觉得自己会被拜金者利用。

有人大声抗议,“嘿,这是巴黎,请说法文。”

“好吧”,来自英国的男人说,“我的意思是既然满大街的拜金者,不如明码标价,找个周末情人,就算她开价10万英镑我也认了,总比嘴上说爱我,实际上冲我钱来的女人真实吧,社交场合,我需要手臂上挽个漂亮姑娘,与她共度浪漫时光,性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亲密的情感体验,这可比花时间和精力全情投入到一段传统感情中便宜安全多了。总而言之,真爱遥不可及,与其娶妻不如找个可心的挂臂女郎。”

贺九皋神思飘远,想到谭佳人住进家里,他双颊泛红,身体发热,当然,也许是酒劲上来的作用,他此刻意志薄弱,并不想分辨是哪种原因造成的,一心挂念着谭佳人。

她参观他的房子了吗,作何感想?有没有发现他儿时刻在墙上的自画像?

特意吩咐女佣把他小时候住过的薄荷屋安排给谭佳人,那间房的露台能望见埃菲尔铁塔,她会喜欢吗?

厨师做的料理合她口味吗?

她休息没有,希望她别太早睡,最好能等他回家打个照面。

家?他真是喝醉了,暂住的地方算哪门子“家”啊,但只要他愿意,又有什么不可以,想到谭佳人在“家”等他,他没来由地感到幸福,于是他膨胀起来,自认为与在座自欺欺人的可怜鬼们不同,他至少还有寻找真爱的勇气。

如贺九皋所想,谭佳人享受贵族的鎏金按摩浴缸,泡了个香喷喷的玫瑰花浴,随意扎了个丸子头,穿上一身很搭房间颜色的泡泡纱薄荷绿条纹睡衣,去敲隔壁的门。

郁银躺在啵啵床上辗转反侧,望着头顶的织锦帐子死活睡不着,听到敲门声,坐起来,高兴地说:“我还没锁门,请进。”

谭佳人进屋,看到郁银披着头发,穿着白睡裙,盘腿坐在四柱床上,有一种罗马假日的电影feel,环视四周,这间房就像曾经有公主住过,装饰靡丽繁复。

郁银扭扭身子,撒娇,“谭佳人,我睡不着。”

因为你在医院睡多了——谭佳人笑着说:“刷刷手机,一会儿就睡着了。”

郁银说:“我玩了好几个小时手机,没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九皋哥哥家太大了,没人气,尤其是二楼,空荡荡的,我有点害怕。”

“别自己吓自己”,谭佳人笑着说,“我去餐厅帮你煮点助眠的热饮。”

郁银感激,“谢谢你,谭佳人”,她临时想起一件事,“管家说九皋哥哥的书房有很多藏书,而且特别全,你能帮我找本安徒生童话吗,我想回顾小美人鱼。”

谭佳人心说费那事,你手机上不能看吗,不过有的人就喜欢看纸质书吧,她笑笑说:“好的。”

征求管家的同意,谭佳人跟着老人穿过走廊,乘电梯下楼,来到后花园的一个圆顶建筑中,灯光亮起的一刻,她睁大眼睛,这哪儿是书房啊,根本是座私人图书馆,两层楼高的书架堆满整齐的书籍,墙壁上悬挂着施尔德.哈森的印象主义画,她有位客户在佳士得拍卖行拍下过这位画家的作品,花了700万美金,眼前这幅《开花的树》不会低于2000万美金,啧啧,疯狂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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