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了.
唯有干巴巴的砂砾.
熟悉的街道、花园、建筑、包括那座天网行动都没能毁去的标志性酒店.
冥府的一切，全都消失在了这世上。
映入眼帘的唯有一个尽是荒土，巨大到难以形容的天坑。
“孔顺他们...”
燕子内心忽然受到了一股无法言明的冲击，梨花带雨，就要哭了出来。
正在这时——
“别哭。”
江晓倏地开口了，语气异常的平淡。
“北冥鬼大人，我好难受...”
燕子紧紧地抱住了此刻江晓的手臂，尤其是看到其身上遍布的狰狞伤口，更是忍不住抽泣。
“别怕，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然后...”
江晓只平静地摸了摸燕子的头发，随后立于深坑当中，抬头看向了天穹上那四尊散发着凛然气势的无上身影。
破碎的天地。
曾经的东川市，如今的深坑当中。
北冥鬼握紧了那把狰狞的玄武剑，抬头望向了以苏若渊为首的八重御灵师，语气冰冷到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苏家，等着本座的到来。”
......
第599章 玖
....
“东川市已经被毁了。”
天机山，天相忽的有所感应，开口说道。
“嗯。”
一袭黑白道袍的李某颔首，似乎早有预料。
天相道，“那北冥...江晓有一空间能力，冥府应该还有残党活了下来。”
“无妨。”
李某微微一笑，道，“苏老爷子恐怕还不至于如此轻易放过他，只要北冥鬼死了，一切都可以落下帷幕。”
闻言，天相沉默了下来。
不错.
只要没了北冥鬼，天机宫便不会再有任何阻碍。
谁能想到？
天机宫如今最大的敌人竟然会是那个曾经最为骄傲的小首席？
“或者说，让我猜猜，那些跑了的鬼祟如今会在何处？”
正在这时，李某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夜魔鬼蜮？沧元鬼蜮？还是...玄门？”
说到最后两个字眼时，语气明显加重了一些。
唰！
天相悚然一惊，猛地看向了此刻的李某。
“这些倒都无关紧要，这片大地上，只要有我天机宫在，那些已死的孤魂野鬼，最终都将被逐一送去轮回。”
后者神秘一笑，敛去了神情，随后淡淡道，“天道第二次扭曲，不得不说，除去深渊的威胁以外，倒是件好事。”
这倒也确实。
曾经的鬼祟浑浑噩噩，一旦诞生在城市之中，必将带来巨大的灾难。可如今的鬼祟，基本都会选择进入玄门.
除此之外，李某也终于能够勘破八重的桎梏，踏往传闻中的天道一境。
“龙首等人到哪儿了？”
倏然间，李某话锋一转。
“龙首、星宿、九灵、白泽四人已经抵达西方。”
天相神情严肃了起来，道，“情况很糟糕，据他们传回的消息，那里已经化作了比鬼蜮还要可怕的人间炼狱。各种似人非人的怪物，肆意横行，以万物为食。”
李某皱眉道，“实力怎样？”
天相道，“能力体系不同，难以界限。但根据星宿所说，它们大部分的肉身皆在厄运级鬼祟以上，并且还可以通过吞噬，不断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