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强反对:“不!管他北方人、北京人,干脆六亲不认,只要不是我们一条道上的人,只要是有钱人,照抢不误。”
匪徒们一致赞成。
赵明华把十几个同伙分成了3个小组,并划分职责,分工到人,谁卧底,谁叫人,谁看人,谁搜钱,谁唱红脸,谁唱白脸,一一交待清楚。谁误事,罚谁;谁立功,赏谁。
朱运全持瓦斯枪,马冬强提电警棍,闯进两名浙江女子的包厢内,各逼住一个,威胁快交钱。两个女青年吓得浑身颤抖,泪流满面,说:“没钱了,全让前面那伙人抢光了。”
“没钱?!”朱运全挥枪,马冬强举电警棍,同时说:“没钱就杀了你们!”
他俩逼两个浙江女子脱光衣服,强暴行奸,然后,从内衣中搜走了美金和护照。
出门,他俩看到一个浙江人走向厕所,便紧追上去,抓住一顿毒打,迫使其用方言叫开同行旅客所在包厢的门,不等4位浙江旅客醒过神来,两匪徒手中的瓦斯枪、电警棍已对准了他们的脑袋,接着,用2副铐子将4双手铐了,放心大胆地抢走了他们藏在女丝袜里的全部美金。
同一时候,赵明华带领王洛等匪徒,手提长刀、短枪,逐间包厢地洗劫。有位广东旅客说没钱,他们就将刀架在其脖子上,迫使其交出被前一伙歹徒洗劫后仅存的几百元美金。福建来的3男1女不肯屈服,他们就叫来更多的同伙,将其捆绑,扒光衣服,抢走全部钱物。
5月31日,3/4次国际列车到达俄罗斯境内的彼尔姆亚站,朱运全、赵明华一伙匪徒仍在车上继续抢劫,以牛云为首的又一伙在这里上了车,在这狭窄、流动的天地里,两伙匪徒竞赛似地,各自使出了最凶残的手段,将血洗国际列车的悲剧推向了极点。
牛云,也是北京生、北京长,也是35岁年纪,也是刑满释放人员。像朱运全一样,心狠手毒,作恶多端。他以工作邀请的名义来到俄罗斯,同样是为了圆他的富翁梦。几趟倒卖服装和倒腾洋狗的生意下来,赚的钱抵不上他在赌场、宾馆、女人身上的花销。他想:3/4次国际列车上,总是挤满了出国发财的国际倒爷,不是倒卖服装,就是倒腾洋狗,来莫斯科是货车,回北京是狗车,都挤在这条道上,哪能发财?于是,别人背货、背钱,他则另辟蹊径:背刀。他的名言是:要想刀拉多,就得上火车,要想刀拉快,就得把门踹。他说的“刀拉多”,就是指美元。他干的“背刀”就是抢劫。5月31日这天,凡他光顾过的包厢,男旅客个个挨打,被砍;女旅客个个受猥亵,遭强奸,所有财物,全部抢劫一空,真是惨绝人性。
朱运全、赵明华、马冬强、王洛一伙与前两天比较,显得更加疯狂。所有包厢几乎都被他们洗劫过了,而他们的贪婪欲望却仍未得到满足。他们想想,觉得还是福建人有钱,肯定还有油水可榨。于是,他们又闯入了福建来的3男1女乘坐的包厢,再次搜括钱财。已被洗劫过两次的3男1女,此时仇恨满腔,奋起反抗、搏斗,用啤酒瓶、罐头瓶,砸得朱运全皮开肉绽,满脸是血,马冬强的手背被砸破,王洛的鼻梁骨被砸歪,3个恶魔同时哎哟哟逃出了包厢,找赵明华搬救兵,报复4个福建人。
赵明华看见他们被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又气又恨,觉得4个福建人不好对付,非狠狠地整治他们不可。她担心自己这伙的力量不够,请来牛云一伙歹徒帮忙。几十名匪徒将4名福建人所在的包厢堵得水泄不通,用刀撬门,用铁棍砸门,发出野兽般地咆哮:要杀死3男1女,替朱运全、马冬强、王洛报仇雪恨。
包厢内的4名福建人死死抵住包厢门。这是他们唯一的一道防线。
列车快到莎利亚车站,缓缓减速,准备进站。包厢内的4名福建人听见外面的吼叫声,咔咔的撬门声,知道歹徒人多势众,这唯一的防线很快就会被破坏。那样他们都会丢命。情况万分危急。他们商量,不能坐以待毙,要尽最大努力,争取活下去的希望。于是,他们砸碎车窗,趁列车减速时,用毛毯裹了身体,冒险跳下车。
这时,匪徒们撬开了包厢门,一看,3男1女均已跳车逃走。他们不肯罢休,但他们又不敢跳车。赵明华这只母狼,竟胆大包天地跑到车厢一端,拉下了列车的紧急制动阀。列车停止运行,歹徒们跳下车,追杀4个福建人。追至白桦林中,将4个福建人团团包围,用刀砍,用棍打,用脚踩,用拳击,4个福建人倒在血泊中。当地的俄罗斯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将4个受害者抢出,立即送医院救治,并报告当地警察局。
列车在布伊站停下,当地警察局派出的警官赶来,上车搜捕匪徒。朱运全、牛云两伙匪徒生怕落入俄罗斯警察之手,纷纷溜下火车,换乘出租车回到莫斯科。
朱运全、马冬强、王洛首先到医院缝合包扎了伤口,再潜入黑窝“日出旅馆”歇息。赵明华一算时间,3/4次国际列车还未到达终点。她知道,俄罗斯警方既然没有抓到他们,肯定会在列车到达终点站时,展开全面搜查。她提议,去莫斯科车站,看看俄罗斯警察搜查不到他们时的滑稽、狼狈相。朱运全、马冬强响应。王洛则说伤口太疼,不去。
当赵明华、朱运全、马冬强看到俄罗斯特种部队押了3个可疑人,送往监狱时,他们简直笑歪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