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大老爷们,一半还是叔伯长辈,全都被李金河一个晚辈骂得抬不起来头。
李大爷也不敢再吭声了,脸涨成了猪肝色,悻悻然地坐了回去。
“一群饭桶!尤其是你金海,之前就警告过你,别那么贪得无厌,钱是挣不完的,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李金河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别人不好动手就把火全都撒到了李金海头上,操起搪瓷缸就要往他脑袋上砸,吓得其他人魂飞魄散,拼了命赶紧拦。
今年都三十多岁也成家立业了,还被当成小孩子非打即骂,难怪连锦绣都那么怕李金河!
李金海觉得很难堪,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一旁人赶紧相劝。
“支书别发那么大的火,事情已经出了,咱们应该齐心协力想办法解决才是。”
“解决?都出人命了,来来来,你有能耐,你来告诉我这事儿怎么解决!”
李金河恨恨地睨着眼睛,凶狠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指着他们逐一警告。
“今天这事儿你们谁也别管了,回去嘴巴给老子闭紧,对老婆孩子都不准透露半个字,只要走漏了一丝风声,咱全寨子的人都得死!”
“支书放心吧我们知道厉害,谁也不会往外说的。”
众人争先恐后地表忠心,李金河烦躁地摆了摆手让他们全都先回去,只留下李金海和角落里看不清容貌那人。
走出堂屋,大家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李大娘悄悄把自家男人和儿子往后院拽。
“他爹,咋回事啊,昨个雨下得那么大,你们爷俩一夜没回家,可叫我担心死了。”
“男人的事儿你一个老娘们就别问了,仔细地把老李头跟支书儿子照顾好就行。”
李大爷嘴很紧,不仅自个不透露一星半点,还给儿子使眼色。
李大娘一看这爷俩串通好了,估摸着问不出啥了就开始抱怨。“就会说这话,我在他们家当牛做马就跟旧社会地主家的使唤婆子似的,走出去都叫人笑话。”
“他爹,咱家又不却他这几块工钱,正想跟你商议呢,马永红不是嚷嚷着要搬回来住么,我正好功成身退,你去跟支书说说呗!”
伺候人的活儿好说不好听,再加上看不惯马永红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李大娘早就不想干了。
她男人却板着脸用公鸭嗓子教训道:“我看你是想上天!还功成身退,岗娃进单位的事儿有着落了吗?退啥退,给我老老实实把老李头照顾好了,他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信不信我拿鞋底子抽死你!”
李岗也急忙拽着他娘的宽慰道:“妈,你就权当是为了我再委屈一段时间,支书说了,镇里很快就有空缺了,等你儿子我也成了单位里的人,到时候我也请人来哦伺候你!”
“唉,岗娃,你可一定要记住娘为你受的苦,老李头现在是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你娘我又给他擦屎又替他接尿,真不是人能干的活儿。”
“脏点累点倒没什么,关键是小坤性子太吓人了,饭菜有丁点不合口味就摔盆摔碗,前天非闹着要吃烧公鸡,我不是想着昨个就办喜事吃席了么,就没给他做,可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