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山河最讨厌不遵医嘱的病人!
为了不让她的脚挨地还特意托人送来轮椅,可是她……
陶秀丽有些心虚,但她不想让大伯担心,于是悄悄用另一只手拎起轮椅,若无其事地扶着大伯往家走。
幸好乡亲们都到程锦绣家看热闹了,一路上没碰见什么人,否则看见她这份怪异的模样还不知道要怎么想。
走到家门口就闻到诱人的饭香味。
丁苗苗不愧是做过大锅饭的,厨艺没话说手脚还麻利,四菜一汤已经摆在桌上了。
“嘿,你怎么……”
“嘘!”
一看她是自个走回来的,脚上洁白的纱布踩得脏兮兮,还抡着轮椅,丁苗苗差点叫出声儿来。
陶秀丽挤眉弄眼,拼命暗示,丁苗苗这才领会到她是不想让程定邦担心,连忙转移话题。
“大哥来啦,快进屋坐,菜齐了。”
“哦,哦,你,你辛苦了……”
大伯笑得很勉强,其实他和老爷子的看法是一致的,可老话常说伸手不打,丁苗苗很热情,又是个女同志,他也冷不下脸。
“咱爸呢?”丁苗苗进厨房端了碗筷,这才发现老爷子没来。
陶秀丽刚想解释,又蹦又跳的三叔就抢了她的话。
“去陪大坏蛋吃饭了,咱们不理他!”
“老三,不可以对爸没有礼貌。”
程安邦跟在三叔身后,眉眼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可一看见陶秀丽的脚立马眉心拧紧,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了过来。
“秀秀,你的脚……”
“脚怎么了?”大伯急得扶在陶秀丽胳膊上的手都改为抓。
“爸,大伯,你们不要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能走能跳,其实就是脚底磨破点皮,包扎成这样,肯定是山河故意捉弄我的。”
陶秀丽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还给丁苗苗使眼色,让她帮忙解释。
“我也觉得肯定是程山小题大做了,瞧她这精神头,可一点也不像脚疼,客人都在堂屋里坐半天了,咱快进去吧别失礼了。”
话音刚落肖向阳就起身迎了出来,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程安邦跟肖向阳的父亲是老朋友了,饭桌上肖向阳还主动敬酒。
“叔,以前常听我爸提起您,说您教书育人高风亮节,是我们这些年轻人需要学习的榜样,今天能坐在一个桌上吃饭,是晚辈的荣幸,我干了你随意!”
“别别别,自家人,都随意就好,你这孩子别空着肚子喝酒,快吃点菜垫垫。”
程安邦甚少与人应酬,酒桌上那套人情世故他也不太会。
陶秀丽知道家公不能喝,再斟酒就没倒满,大伯在吃中药也要忌口,只能她和丁苗苗陪着喝两杯。
好在肖向阳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一斤装的盱潼大曲才下去半瓶就把杯子倒扣起来,主动结束了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