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的丫鬟来看了他几次,见他没什么动静,许是以为他睡得正香,悄悄的将外间的灯熄了,估计是找个地方打盹去了。
丫鬟走时,没有检查仔细,房里的窗户并没有遮严实,此时被夜间的寒风一吹,开了一半,露出影影幢幢的树影来。
他转头盯着那处树影发起了呆。
巡更的更夫梆子已经敲了两下,“小心火烛”的声音还没有随着半开的板棂窗飘到他耳边,就被树影间的风吹散了。
二更天了,他坐起身来。
深夜的湖心亭黢黑一片,只有微薄的月色映照在湖面上,反射出一点细微的粼光。
冷宁澈提着灯笼,走进了亭子里。
他向四周逡巡了一番,并无任何人影,他有些意料之中的失落。
慕容姜没有来。
想来也是,那么明显的想要整蛊他的圈套,只是自己仍然抱着一线希望,想要寻求一个被厌恶的缘由。
他在湖心亭里站了片刻,四周吹来的风沿着衣襟吹进他的脖子里,冰凉的温度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罢了,既然没有人来,自己也无需自作多情,还是回去吧。
他提着灯笼,就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一道暗芒破空而来,毫不留情地刺向他,他当机立断地将手中的灯笼一扔,侧身一避,险险地躲了过去。
若不是他自小练武,对危险较常人敏锐,此刻就会被来人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