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雯一边打人一边质问。
窦云飞发髻凌乱，墨发上面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全黏在了一起，衣服又脏又乱，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恶臭气息，和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窦家族长完全判若两人。
在窦雯的痛击下，他鼻青脸肿，眼窝乌青。
窦焘看到这一幕，眉心皱了皱，冷厉出声，“住手！”
窦雯看见他，面露不悦，“你怎么才来？”
“你在做什么？”窦焘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如你所见。”窦雯冷冷一拂衣袖，将窦云飞甩出了几步之远。
窦焘扫了眼倒在血泊里的慕容心，皱眉道：“人已经死了，你就是打死他也无济于事。”
“无济于事？”窦雯冷笑一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想弑父么？”窦焘质问。
窦雯不以为然，“父亲？他配么？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把我当做女儿，更没疼过我一天，他的眼里从始至终只有那个废物窦云！他不配！不配做我的父亲！”
地上的窦云飞听到这句话，艰难站起了身子，一丝不苟的拂了下褴褛不堪的衣袖，“今日你们可以杀我，但我到底是窦家的族长，就算死，我也要体体面面的死！”
这两个不孝子女废了他的灵力，将他和慕容心那个疯婆子关在一起。
从此之后，他便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若是他今日不杀了慕容心，他迟早会被她折磨死！
与其崩溃而死，还不如早日解脱。
“好，我答应你！”
窦焘与窦雯不同，他毕竟是窦家的嫡长子，窦云飞即便再不喜慕容心，对他这个嫡子还是费了不少心血。
他们父子，到底还有些感情。
“焘儿，临死之前，我有个要求，希望你……”
“如果是跟慕容沁有关，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窦焘冷鸷拒绝。
窦云飞仿佛早就料到这种结果，嘴角绽开一抹苦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动手吧。”
窦焘看了眼身边的下人，沉声吩咐，“带他下去，洗漱干净，备好佳肴，送一杯毒酒！”
窦雯闻言立即将人揽住，“你不觉得这么死，太便宜他了么？”
窦焘一把将人拂开，“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窦雯忽而笑了，“好，这件事我可以不插手，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窦焘眼睛一抬，等着她的下句话。
“慕容晴掌控慕容家已经半年，时间不短了。”窦雯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答应，不过……”
“你放心，还和现在一样，分庭而至。”窦雯莞尔。
窦云飞洗漱之后，换上华服，仿佛他还是当年潇洒风流的窦家族长。
食不果腹半年后，他看着呈上来的美味佳肴顿时味蕾大动，但是他并没有动筷子的打算。
举目远望，他静静的看着慕容家的方向，端起毒酒一饮而尽。
倘若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再选择慕容心。
沁儿，若有来生，我定许你一生一世！